于這場宴席而言,李長生的出現,只是一個插曲。
姜祖本就沒想殺李長生,而李仙芝對他的交代,也是誠意滿滿。
一個古武高手,碎裂丹田,斷絕未來,這比丟了性命,更慘。
姜祖自然也知道李仙芝的心思。
五年時間,行走在漫漫修仙路上,行的是“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成日和一位位巨擘打交道。
他早就被磨礪的,心思通透了。
如果連李仙芝的心思都猜不到,這五年時間,他已經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
宴席開始,無人再提李長生。
一眾李家子嗣在李仙芝的帶領下,紛紛恭敬地給姜祖敬酒。
姜祖也來者不拒。
不過,每次美酒入口后,他都會動用靈氣,將酒精逼出體外。
除非是摯交,姜祖可沒想過,對誰都痛飲三百杯,喝的伶仃大醉。
倒是一眾李家子嗣,仗著修煉古武,肉身強橫,一個個為了博得姜祖好感,就差抱著酒壇子往嘴里灌了。
到頭來,一個個都醉的不輕。
就連李瓶兒這丫頭,也醉的滿臉酡紅,目光迷離。
她玉手撐在桌子上,撐著腦袋,看著姜祖,嘴角微張,傻笑著,時不時地流出一絲晶瑩的口水,然后又抬手擦掉,沒一會兒,又流淌了出來。
姜祖被李瓶兒盯得渾身發毛,他有種隨時可能被吞掉的感覺,生怕李瓶兒這丫頭一時沖動,撲他身上就是一口呢。
畢竟,你當李大小姐口角的哈喇子是白淌的嗎?
一場宴席,賓主盡歡。
很快,一眾李家子嗣就被姜祖的外掛操作,給全醉趴下了。
李仙芝今晚很高興,也喝了許多的酒。
此時老臉通紅,笑著對姜祖一抱拳:“姜小哥,實不相瞞,老朽困于九品之列,已近二十年,一直無法孕養內力,突破九品,入境。
此次宴請姜小哥,是老朽知道姜小哥乃入境高人,所以想厚著臉皮求教入境孕養內力之法。”
沒有絲毫虛偽,直言不諱。
姜祖倒是對李仙芝挺有好感的。
這幾年,見慣了無數巨擘的阿諛奉承,笑臉相迎。
李仙芝雖說對他也是恭敬,但還有些分寸。
不至于如同那些高高在上的巨擘一般,為了交好他,不折手段,乃至擺出舔狗姿態。
姜祖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李仙芝,搓了搓下巴。
古武與修仙,雖說都是修煉之路,但,其中差距,可謂天塹鴻溝。
古武高手,追求的是從丹田內孕養內力,就算入了境了。
一旦擁有內力,便能如同武俠劇中那些武林高手一般,以內力隔空傷人,甚至施展輕功,平地如飛。
可殊不知,古武的入境,對修仙而言,卻僅僅是開始入門而已。
修仙一路,外煉肉身,內壯精神,從一開始就是在吸納天地靈氣。
而修仙的第一個境界,就是“藏氣境”,一旦入門,體內蘊藏的靈氣,其實已經算的上是古武高手追求的入境內力了。
以他如今的境界而言,指點李仙芝入境孕養出內力,不過是抬手之間而已。
這就好比,讓大學生做小學生的題,會很難嗎?
“李老爺子若是想入境,孕養出內力,對姜祖而言,抬手之事,不難的。”姜祖笑著擺擺手,他倒是愿意助李仙芝一臂之力。
畢竟,人家剛才碎了李長生的丹田,斷其未來,以表誠意。
他還沒傲嬌到裝傻充愣的地步。
“什么?!”
李仙芝虎軀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姜祖:“抬,抬手之事?姜小哥,你所言非虛?”
要知道,他困于九品之列,將近二十年。
這二十年中,無數次嘗試孕養內力,入境,但都以失敗告終。
姜祖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讓他腦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