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恨歌會跳么?”邊瑞問道。
“不會!”
“那就隨意吧,反正我彈,你跳咱們也別講究,自娛自樂圖個開心”邊瑞笑道。
顏嵐點了點頭:“也行,就是圖個開心也挺好”。
兩人并肩回到了銀杏樹下,巫廣龍老爺子也被顏嵐的扮相弄的一陣失神,大贊道:“丫頭,這袍子穿你的身上那真是仙氣十足,月光這么一照,晃如月下的仙子一般,邊瑞去把院里的燈關了,這燈光一照,白白失了仙氣”。
邊瑞聽了扭頭把燈給關了,這樣的話整個院子都暗了下來,小院里只見一道銀白的月光如同銀鏈一樣灑落下來,照的屋檐樹影清晰可鑒。
“你先彈下曲子,我熟悉一下!”顏嵐坐到了小椅子上,托著下巴這么望著邊瑞。
邊瑞也不二話,捋了一下神子,露出了光滑的前臂,把古琴橫在自己的膝前,琴是邊瑞稚鳳清韻,而不是女兒的孤鶴歸飛,按理說用狐鶴歸飛更適合《長恨歌》因為孤鶴歸飛的琴音中透著一絲孤意,十分適合演奏白居易的《長恨歌》。
適合白居易的《長恨歌》并不意味著適合老祖的《長恨歌》對于一個擁有漫長壽命的人來說,什么帝王將相都不值一提,他們漫長的生命中不會記得那些帝王將相,但是會記得與他們相戀與結伴的戀人。
邊瑞從老祖那里學來的長恨歌,無恨有情,抒的是玄宗與楊貴妃的情。
叮!咚!
隨著邊瑞的手指撫過琴弦,琴聲從玄宗的孤,到見得楊貴妃時的喜,再到失去戀人的悲,一層層的推進,一步步的高揚最后直到頂點。
一曲撫完,邊瑞按弦無語,巫廣龍和顏嵐兩人也是一言不發。
仨人就這么相對而坐,最先回過神來的是巫廣龍,但是他見顏嵐凝眉思索,邊瑞則是雙目微閉,所以決定不出聲,不打擾這兩位。
“請彈曲!”
顏嵐說著脫下了腳上的鞋,就這么赤著腳站到了離小桌四五進的地方,雙手捻出花指,左手置于腦后,右手置于頭頂,長袖因為如此露出了顏嵐的一雙粉臂,在月光之下映著如玉一般的光澤。一腿直立另外一腿微抬。
邊瑞見她站定,輕輕的再一次撫動起了琴弦。
隨著曲子演奏起來,顏嵐開始的動作還似乎有點跟不上,不過越到后來就越游刃有余,半曲過后,顏嵐的舞姿已經能做到隨音而行,意達神隨的地步了。
邊瑞已經深深的被顏嵐的舞姿吸引,這時候他終于明白,什么樣的本事才能叫真正的舞蹈家。
見顏嵐跳的投入,邊瑞琴音一轉,從頭撫起,并且輕聲的吟起了《長恨歌》。
“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
隨著邊瑞吟完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琴聲嘎然而止,而顏嵐的舞姿也停在了琴音停止的瞬間。
邊瑞和顏嵐兩人對視一眼,都同時會意一笑,在這一刻,音樂與舞蹈讓兩人情景交融,心意相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