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十七指是邊瑞買回來的那個孵蛋器,咋兒他去看了一眼,發現孵蛋器里坑占的滿滿的,幾層蛋還分不同的人家,上層是四嬸的,中層三個是九嬸的,總共五個人把個孵蛋器給占的滿當當的,別說讓他占個位了,連給只雞蛋占的位置都沒有了。
“你想孵的話還是找母雞抱窩吧,指望孵蛋器那是指望不上嘍!”邊瑞笑道。
“誰像你,家里的雞下了蛋都不帶收的,除非吃了這才想起來撿幾個,我們家的蛋我媽恨不得一天收兩次,讓她挑雞蛋出來孵小雞她還有點不樂意,覺得早春的時候買人家孵好的小雞更合算一些,被我教訓了一通,這才答應孵上幾十只”邊十七說道。
邊瑞不住的嗯嗯著,其實心里根本就不關心,收拾好了碗筷放在盆子里泡著,加了一點皂角粉,邊瑞擦開了手和邊十七去逮雞。
邊瑞逮了四只,兩只讓邊十七拿走,自己殺了兩只,一只自己留著,另外一只送到了母親家里。
中午吃飯的時候,邊瑞家里只剩下了文世璋和邊瑞兩人,小丫頭去奶奶家吃了,周政今天也沒空過來,顏老爺子和巫老爺子正擔心他們各自家里的雞,正在給雞舍灑石灰消毒,兩老頭到是想來,但是奈何這時候家里的老太太們都不答應,于是只得老實在家里干活。
邊瑞家里也領了石灰,不過領過來之后邊瑞便給扔到了雞舍的旁邊,因為村里這邊統計出來了,全村這些日子沒有人從外面帶回來家禽,所以邊瑞也就不怕自家的雞和鵝感染上外面的瘟。
只剩下了邊瑞和文世璋,兩人談論的重點就只有琴了,兩人愛好相同,自然也就是越聊越投入,于是一頓飯相當于從中午一直吃到了晚上。
咚!
最后一個音符落山,文世璋抬頭望著邊瑞,一臉期盼的問道:“我這次談的對不對?“
邊瑞點了點頭:“這次差不多了,不過還是有些音不太準,你注意一下三弦……”。
說著邊瑞給文世璋演示了一下。
上面上說,中國古代的琴譜記錄的都挺潦草的,一般記錄的就是左右手的指法還有幾弦,并不是記的音調,所以就算是得到同一本譜子,兩人談出來的東西也可能差的挺大。像是邊瑞手頭上的琴譜就是如些記錄的。
好就好在一點,邊瑞身邊有個老祖,他可是個大活人,那么漫長的生命中,他也從他的老祖中學了無數的琴譜,手把手教的東西和留下來的琴譜那是兩回事,古人對于琴律的欣賞也是有歷史因素的,像是現在繞舌紅了,但是你讓古人聽,說不準抽刀就要砍死你。
因些邊瑞演奏的一些古曲,和現在大家所談的古曲差別還挺大的,文世璋早就想聽聽邊瑞的這些古曲了,雖然以前喝酒的時候聽過一回,但是那時和現在可不一樣,那是是大家飲酒作樂,現在則是真真正正的學術交流。
聽到邊瑞又演奏了一小段,文世璋長嘆道:“原本我以為自己的古曲演奏已經是得大成了,自從遇到你才知道,自己這邊差的遠呢,咱們演奏的古曲只是心中想像的而已”。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誆你呢?”邊瑞開玩笑說道。
文世璋看了一眼邊瑞:“你不會?”
“這么相信我的人品?”邊瑞大笑道。
誰知道文世璋卻道:“不是相信你的人品,而是我覺得你做不了假,以我的水平你要是想糊弄我也是不成的!你說對不對?”
“……我居然無話可說了”邊瑞尷尬的揉了一下鼻子。
邊瑞知道文世璋判斷的對,自己只是古琴的演奏者,不是音樂家,如果自己能譜出這樣的曲子來的話,那邊瑞就要比現的厲害上了無數倍,鋼琴家多如牛毛,但是能寫出好作品的作曲家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