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馨破涕為笑,「都這樣狼狽了,還惦記打球,我看,就干脆離開運動場吧,集團那邊有很多事情需要人手,而且安全。」
「那可不行」平安倔強地直搖頭,「我既然把打球當成了職業,那就不能半途而廢,否則的話,就算我進入集團做事,也搞不出什么名堂」
「一說到打球,你就非要一條路走到黑。」梁馨舍不得訓斥養傷的兒子,轉而問道「你爸來看過你嗎」
「打了電話,聊了
好一會,說是等有空了,再來看我。」平安開朗地回答道「理解,我聽說了,惠豐銀行要遷冊倫敦,極可能帶起一大波香江上市公司遷冊潮,我爸這位香江金融的監管者,有的頭痛了。」
見平安的情緒這么穩定,梁馨的心里更安穩了一些。
她已經從醫生那里得到了提示,平安后背的傷,康復到了什么程度,非常直觀,但經歷刺殺這種極端突發事件后的心理陰影,能恢復得怎么樣,就沒有那么直觀了。
平安還有心情堅持他的理想,說明心理承受能力應該沒有垮掉。
高弦比梁馨到病房里看望平安的時間,晚了一些,也沒有慈母那樣的溫馨細膩,很糙爺們地伸手摸了摸兒子后背上纏繞的紗布。
平安吸了一口冷氣,「爹,你這也是一種考驗嗎」
「親眼看到你還是那么皮實,我就放心了,不枉我在電話里,和你講了當年我被共生游擊隊綁架的經歷。」高弦欣慰地笑了起來,「這幾天做噩夢沒有」
「我知道你們擔心什么」平安翻了一個白眼,「不就是挨了背刺嗎,沒落下心理陰影啊,能吃能睡的。我還想著,反正至少今年是沒法打球了,也不能干閑著,等傷勢再好一些,就去參加更多的香江申辦亞運會工作。」
高弦打趣道「英國那邊把襲擊你的桉子,辦得稀里湖涂,兇手是個精神病,逍遙法外了,你心里面就真的能接受」
「那還能怎么辦」平安悶悶地說道「我再不爽,總不能再也不去英國吧,溫布爾登網球公開賽在那里舉行啊,我還想著復出后,拿個金滿貫,氣死那些看我不順眼的家伙呢」
「那你就專心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吧,至于這口悶氣,爸爸來為你出」高弦悠悠地說道「我不管兇手是什么來頭,背后有沒有什么勢力,反正英國沒有給出一個滿意的處理,這筆帳就要記到英國的頭上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平安聽得精神一振,他可是見識過了老爹的記仇,之前因為歐子明的威脅,香江掀起一場反黑風暴,這次會對英國怎么樣呢
「你夠堅強,很好,我很高興。」高弦摸了摸平安的腦袋,行色匆匆地離開了醫院。
回到辦公室,高爵士從他最寶貴的資源之一,歸檔好的文件里,抽出了一份文件,里面的內容是,他對兩德統一后出現通貨膨脹的一些看法,本來是準備交給那位德國老朋友的,看來現在不用了。
統一后的德國,出現通貨膨脹,在所難免,無非是經過「干預」后,幅度大小而已,而德國中央銀行有很大機率加息,導致德國馬克升值,像英鎊這種加入歐洲匯率聯動機制的強勢貨幣,就會處于跟隨著德國馬克升值,和貶值的兩難選擇。
自己為什么要影響到這種「兩難選擇」呢
高弦臉上露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