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漢祥回答道:“請胡小曼做名副其實的女主角的演出合約,《聲色犬馬》是第一部,還剩下四部。”
高弦沉吟道:“好歹賓主一場,如果有什么道義的地方需要幫助,你們就露個面,但胡小曼的背景極其復雜,恐怕還有余波,你們要注意慎言。”
得到指點的李漢祥,點頭表示明白,然后起身告辭。
高弦的預料,果然沒錯,胡小曼的自殺身亡,沸沸揚揚地鬧得滿城風雨。而死因除了最開始的情場失意說、黑社會壓迫說、不堪毒品折磨說等等之外,還演繹出了各種陰謀論。一個佐證就是,胡小曼所屬電影公司的女老板余朵朵,被香江警方控制了。
聽說余朵朵出了事后,高弦就真的皺起眉頭了,這個女人不是一般地膽子大,自己做過什么,心里沒數嗎?都移民米國了,還回香江干什么!看看呂樂、藍剛之流的華人探長,一旦逃出香江,有誰敢走回頭路的?
據高弦所知,余朵朵這個女人不但知道很多事,恐怕還參與了很多事。
香江的廉政總署呼之欲出,余朵朵落到香江警方手里,估計其背后的溫恩輝,就會有大麻煩了,也不知道溫家這個保護傘,能發揮多大的作用。
只是,余朵朵這條線,是被誰揪出來的呢?
很快,高弦便知道了答案。
這一天,溫恩輝來到了高弦的辦公室,遞過來一個鼓鼓的文件袋,“高先生,念我們相識一場,幫我一個忙,把這些香江的物業變現,款項都打到這個瑞士銀行賬戶,越快越好,傭金我多給一成。”
高弦不動聲色地把文件袋里的東西倒出來,翻看了一下。
溫恩輝強調道:“你放心,這些物業出身都很清白,我的做事周全程度,你又不是不清楚。”
“我是一個商人,自然很難拒絕如此利潤豐厚的買賣。”高弦笑了笑,好奇地問道:“溫大少爺,介不介意告訴我,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煩?”
“只要你愿意聽,我就肯說。”溫恩輝無所謂地道出了個中原委,“我基本已經掌握了溫氏集團,但我那個沒給石家生出兒子的便宜妹妹溫恩潔,卻不甘心地展開反撲,朵朵的麻煩,應該就是她的手筆。”
“至于胡小曼之死,還真和我這邊沒關系,因為她根本沒有資本擺脫我們的控制,我們自然也沒必要浪費掉這么好的棋子了。”
高弦皺眉道:“溫爵士就放任你們兄妹如此爭斗,無謂地消耗溫家的實力?”
溫恩輝放下杯子,悠悠地說道:“一個人再如何風光,也抵擋不住衰老的侵襲。我爸中風了一次,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只不過外面的人很少知道罷了。”
高弦沉吟道:“葛柏逃回英國,在香江社會引起滔天巨浪,迫使正府加大整治貪腐的力度,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勢機構——廉政公署,很快就要開始運作了。”
“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溫家的這種內斗,就算分出了勝負,也會嚴重損害到溫家的實力,何苦呢,不如坐下來談談,最起碼暫時避避廉政公署的風頭。”
溫恩輝眼里閃過一絲厲色,“我就算坐下來談,也找不到人,他們正在歐洲度假呢。”
高弦聳了聳肩,“你心里有數就好,免得費盡心機地撈來的一切,最后全都便宜了英國佬控制的正府。”
溫恩輝饒有興趣地盯著高弦問道:“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到底是正人君子,還是奸詐小人。”
“從你捐款建設桃花源邨、平抑物價等等做派來看,是一個正人君子;但你又從不忌諱和我這樣的壞人來往。”
高弦哈哈一笑,“你自己承認自己是壞人了,那我就自己承認自己是好人了。你不覺得,做好人要比做壞人更有挑戰性、更需要智慧么?否則的話,下場可能還不如一開始就承認自己是壞人的壞人。”
溫恩輝沉默了片刻后,再次開口道:“高先生,我知道你肯定有干臟活的部下,而且能力出眾,請幫我帶話給朵朵,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保她安然無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