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高弦沒有領阮業凱的“好意”,而是笑道:“不忙,先辦正事要緊。”
高興集團在西貢這里設立了一個辦事處,用于運作一些普通的貿易生意。
以高弦對于南越命運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在這里搞什么大投資的,也就是建立一個據點,用完了就廢棄,沒什么好心疼的。
至于高弦口中的先辦“正事”,就是一個推薦投資的酒會,邀請西貢的一些精英參加。
“正事”雖然是正事,但這個酒會,畢竟是依托于西貢本地人財物來舉辦的,終究還是免不了隔岸猶唱后庭花的奢靡特色,光是花枝招展的舞女便堪稱川流不息。
其實,這個活動只是一個表面的幌子,大家高興就好,高弦真正的重視之處是私底下的運作。
等搞定了諸如此類的公開應酬后,高弦不慌不忙地見到了跑路到這里的溫恩輝。
打量了一下公寓環境,高弦噓寒問暖道:“住得還習慣吧?”
溫恩輝懶洋洋地回答道:“你無需浪費時間在意我的感受,有事盡管吩咐。”
仔細端詳了一番不修邊幅的溫恩輝,高弦皺眉道:“我希望你不要有寄人籬下的心理,事實上,大家還是以前那樣的平等相交,并聯手干事業。”
溫恩輝打了一個哈欠,“這里能做什么事業,一眼望過去,全都是混血兒,米國大兵真**能干!你說,這是不是也算一種殖民?”
高弦被逗樂了,“溫探長到西貢的這段時間,想必已經對這里的局勢有了一番了解。”
溫恩輝點了點頭,“我感覺,西貢和打擊貪污之前的香江差不多,你給我提供一些起步的資源,只需一年半載,我應該照樣能混得如魚得水。”
“一年半載?”高弦哈哈一笑,“可如果這里改朝換代了呢?”
“什么意思?”溫恩輝一下子坐直了身體,“你認為,北越會打過來?”
高弦點了點頭,“去年,米國、南越、北越等相關方,雖然在巴黎簽訂了停戰協定,美軍也完全撤離了南越,只留下軍事顧問和價值幾百億美元的裝備,但北越和南越之間的游擊戰,實際上并沒有停止,并且今年進行得更為激烈。”
“你看現在西貢這里歌舞升平,那是因為中南半島這個時節是雨季,無法展開軍事行動,等年底旱季到來時,惡戰終將難以避免。”
“南越這邊有一個容易被忽略的不利因素,那就是,因為全球石油危機的影響,油料嚴重不足,導致美軍留下的大量先進武器無法使用,進而戰斗力被嚴重削弱。”
“難怪你認為南越前途堪憂。”聽了高弦的分析,溫恩輝恍然道:“如此一來,你的理財產品確實大有搞頭!”
“萬一南越真的被滅國,那些買了理財產品的人,能逃出去,就在外面有了家底,對你感恩戴德;但如果死在戰亂中,無主之物就是你干賺的!”
高弦呸了一口,“你現在是不是心理更扭曲了,怎么好端端的一個生意,被你說得那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