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做為新伊朗的創立者,自然高瞻遠矚,肯定注意到了阿拉伯河對面的厲兵秣馬、磨刀霍霍了吧?”
見高弦給出了這樣的答案,阿布-哈桑·巴尼薩德爾等人的神情頓時復雜起來。
顯而易見,高弦提到的伊朗的鄰居,指的是阿拉伯河對面的伊拉克。
阿拉伯河有多重要?
從伊拉克一邊來看,阿拉伯河是伊拉克這個產油國,進出波斯灣的唯一出海通道。
從伊朗一邊來看,身為一個地區大國,不論之前的巴列維國王時期,還是現在的伊朗新政權,通過控制霍爾木茲海峽,來控制阿拉伯河所流入的波斯灣,都幾乎是一種生存本能了。
就拿巴列維國王時期來講,因為伊朗得到米國的強力支持,伊拉克的薩達姆根本不敢主動招惹軍力強盛的伊朗,于是在一九七五年,和伊朗簽署了《阿爾及爾宣言》,正式規定兩國以主航道中心線為界劃分阿拉伯河,就此重新劃定了兩國之間這段存在爭議的重要邊界。
此外,波斯灣里原本被英國控制的阿布穆薩島、大通布島和小通布島,到了一九六零年代末,被英國交給了沙迦,但沙迦與其他酋長國直到一九七一年才組成阿拉伯聯合酋長國,所以在英國軍隊撤走后,沙迦無法馬上在這些區域建立起實際的控制,結果被巴列維國王鉆了空子,伊朗出兵占領了這些地區。
由于這些島嶼靠近霍爾木茲海峽,伊朗占領這些島嶼后,自然而然地擴大了其在霍爾木茲海峽的控制能力,從而引發了本來就在阿拉伯河歸屬問題上心存不滿的伊拉克的擔憂。
可巴列維國王時期的伊朗,儼然中東地區的老大,伊拉克心里再不服,也只能忍氣吞聲。
現在形勢徹底變了,伊朗和米國反目成仇,軍隊更因為內部清洗而實力大降,伊拉克的薩達姆怎么可能錯過這種難得的出手機會?
更何況,米國雖然因為吃過越戰的苦頭,不敢真的派出軍隊進攻伊朗,但肯定非常樂意扶持伊拉克,去好好教訓讓自己顏面掃地的伊朗。
值得進一步指出的是,除了明面上難以調和的邊境矛盾之外,薩達姆治下的伊拉克,還和目前的新伊朗存在著不好擺在桌面上高談闊論的敏感沖突,簡直到了必須盡快置對方于死地的程度。
如此一來,可不就是有更大的麻煩,在等著伊朗嘛!雖然巴列維國王的統治被推翻了,但國家利益不會變,那就只有死磕到底一條路可走了。
見沒有人再質疑“有一個更大的麻煩等著伊朗”的論斷,高弦最后總結道:“新政權往往少不了血與火的洗禮,在立國之戰很快就要到來之前,像加拿大人這種小麻煩,越快解決越省心。”
這話里的潛臺詞很好理解,在滅國之戰到來之前,你們還是稍微收斂一下鋒芒,攢點人品吧,別到時候缺軍火、缺糧食、缺各種物資,連個私下里幫忙周轉的渠道都欠奉。
阿布-哈桑·巴尼薩德爾鼓起掌來,“高爵士確實是一位高明的商人,我們沒有什么疑惑了,那些加拿大人,你可以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