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弦很給面子地配合著,目光轉向郭志全,故作驚訝道:“道歉?何來此話!”
郭志全陪笑道:“永安銀行的問題,著實沒少給高爵士和銀行業公會添麻煩,我當然要表達歉意了。”
高弦恍然地點了點頭,“這倒也是,眼看著這次銀行業擠提風潮逐步平息,危機要解除了,永安銀行突然爆出如此嚴重的問題,難道是要趕末班車嗎?”
郭志全尷尬地嘆了一口氣,“我們承認錯誤,也愿意修正錯誤,只是,能不能保住永安銀行的控制權呢?”
高弦玩味地反問道:“以永安銀行和郭家現在的信用,能確保永安銀行度過危機,不拖有利銀行做為銀行業公會主席,穩定香江金融形勢這個大局的后腿嗎?”
郭志全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弟弟郭志匡利用職務之便,從永安銀行給自己搞了一千萬美元的貸款,又不能按期歸還,在這個微妙的時間點上,非常掉人品,外界還能像以前那樣相信郭家才怪了。沒了信任,永安銀行當前問題就無法真正解決。
高弦看了一眼李福照后,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在這次銀行業危機里,正府負責資不抵債的風險,銀行界進行注資的模式,已經被證明是行之有效的經驗,香基銀行,友聯銀行都屬于成功范例,恒盛銀行也是按照這個模式,來解決永安銀行危機。”
李福照品味出了其中的深層次含義,“這個模式我也聽說了,不少人稱之為高弦模式,效果確實立竿見影。”
郭志全也慢慢反應了過來,恒盛銀行是在按照高弦模式行事,高弦也很在意這個高弦模式的成功意義,哪在乎郭家失去永安銀行的控制權,可這能怪高弦和恒盛銀行趁火打劫嗎,誰讓郭家自己出了問題呢。
“那舍弟志匡能否全身而退呢?”滿是失落的郭志全,又試探道。
高弦淡淡地回答道:“銀行業公會委員會只是就事論事,郭生有什么訴求,還是和恒盛銀行誠懇商談,才是真正有效的解決之道。”
郭志全算是徹底明白了,高爵士打造的模式,必須遵守,郭家與其費盡心機地四處活動,還不如想法子從恒盛銀行那里拿到一個盡可能有利于自己的談判結果。
“多謝高爵士的指點。”郭志全雖然滿肚子挫敗感,但還得捏著鼻子,舉起酒杯道謝。
高弦適時地表現出人情味地安慰道:“恒盛銀行的業務,在零售領域非常擅長,而永安銀行在這個領域也頗有建樹,從這一點來講,恒盛銀行肯定有能力幫助永安銀行走出危機,進而郭家也能受益啊。”
認清形勢的郭志全,連連點頭地退而求其次道:“現在我只希望志匡能夠避免牢獄之災了。”
在旁邊專心吃喝的易慧強,突然插嘴道:“依我看,郭家目前所面臨的問題,根本在于,挑了個不恰當的時間點,敗壞了自己的信用。”
“所以呢,引入外部資本,可以有效地解決這個問題,現在永安百貨那邊的情況也不甚如人意吧?”
郭志全聽得心里直打鼓,不由暗自嘀咕,在高興集團里擔任董事的易慧強,說這番話,暗示什么,莫非已經在零售領域四處攻城略地的高興集團,又看上了永安百貨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