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弼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交出香江銀行業的結算余額賬戶,確實是惠豐撤離香江秘密計劃內的安排,但如此大的便宜,能多占,就多占,根本不用急在一時啊。
彭勵治冷笑一聲,你實在過于精明了,以至于習慣性地把別人當成了傻子,惠豐甩掉最后貸款者的包袱,當然舒服了,業務國際化過程中,再收購別家銀行的時候,對方隨之不會顧慮惠豐和香江綁定在一起的風險,可你看看這幾天各種智囊的高談闊論,要怎樣高明程度的計劃,才能真正隱藏背后的實際目的?
高弦現在忙于外匯基金管理局的組建,顧不上你的算計,而且也少不了惠豐的協助,確實只能捏著鼻子認了,可你敢擔保別的勢力不捅破那層窗戶紙?
既然香江銀行業的結算余額賬戶,早晚都要交出去,那不如價值最大化地當成籌碼打出去,分散外界分析的關注點,加上我這個目前還算有影響力的中間人是提議者,惠豐秘密計劃暴露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彭勵治的解釋,聽起來頗為在理,但沈弼還是不甘心,那么大的便宜,這么早就交出去了,實在舍不得啊。
甚至于,沈弼隱隱地開始懷疑,彭勵治這家伙是不是玩貓膩呢,偷偷幫著高弦找場子,但轉念一想,彭勵治和高弦交惡,香江上下,無人不知,兩人勾結到一起的可能性,實在微乎其微。
再把話說回來,就做事的天衣無縫程度而言,彭勵治確實干得漂亮,惠豐被摘得干干凈凈,沒有引起外界絲毫的懷疑,甚至還能讓惠豐落個顧全大局的美名。
行吧,交出香江銀行業的結算余額賬戶,就交吧,沈弼無比肉痛地不再有異議了,但現在不是流行做事分步走嘛,讓出便宜也不能一步到位,而且要在外匯基金條例的修訂當中有所體現。
彭勵治聳了聳肩,一臉嫌棄地表示,這種更具體的操作,少不了和高弦接觸,我實在懶得多見他,還是你自己去談判吧。
也行,正好親自旁敲側擊一下,在惠豐丟了香江銀行業的結算余額賬戶這么大便宜的過程中,高弦是不是扮演了什么不可告人的角色,于是沈弼顛顛地找到高爵士,簡單寒暄幾句后,便開始詐他。
高爵士苦笑不已,你看我還不夠忙嗎?又往自己身上攬事?要不這樣,在外匯基金條例的修訂當中,加入這樣一條限制,外匯基金酌情使用香江銀行業的結算余額賬戶,這樣,惠豐總該放心了吧?
沈弼無話可說,只好訕訕地告辭離去。
過來溝通接任高益董事會主席的馬敬熙,感慨道:“最近一個月的局勢,真是變幻莫測啊,想不到惠豐如此好說話,竟然愿意吐出這么大一塊肥肉。”
即使對方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有些秘密,也沒必要和盤托出,所以高弦只是笑道:“在我看來,因為大形勢不一樣了,心懷鬼胎的鬼佬們,算計過了頭,以至于把自己都搭進去了,這才不得不那么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