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最真實的前線報道,幫助投資者理清了思緒,目前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試圖宣稱的,災難為偶然技術事故所致,過于牽強,無法幫助它安然脫身,還是敬而遠之為上。
如此這般地信心流失,引發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股價的暴跌,還只是個序曲,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正成為此起彼伏的敵意收購的目標。
要知道,米國總統列根上臺以來,將新自由主義的那一套主張付諸實施,在資本市場的具體表現就是,惡意收購進一步大行其道。
這股浪潮此時撲到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身上,太司空見慣了,也沒見華爾街出現什么阻力,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要是按照資本的游戲規則,搶先一步將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化整為零”,能多分走一些資產,不就少賠給阿三一些資產嘛。
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斃,使出渾身解數自救,比如一九八四年的財務報表數據“超出預期”,凈利潤為七千九百二十萬美元,雖然相比于一九八三年的將近三億一千萬美元的凈利潤,暴跌得不像話,但不是還沒出現負數,這就是希望啊。
到米國公干的高弦,在和高益米國首席執行官威廉·米勒、海灣西方公司首席執行官羅納德·澤格勒私下里交流的時候,便斷言,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基本宣告社會性死亡了,因為商譽被損害得太嚴重了。
有必要再指出一點,這個時期的西方資本主義世界,環境保護的呼聲已經很高了,像綠色和平這樣的非正府環保組織,就很活躍了,何況人們也都本能地恐懼,類似博帕爾事件那樣的災難,落到自己頭上。
威廉·米勒提到,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求生的欲望很強,自救的手段也越來越高明,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暗中其至少有兩個目標。
第一個目標,阿三正府不是請了米國本地的律師,通過米國聯邦法院系統索賠嘛,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想把這個官司踢到阿三去打,你們想怎么判就怎么判,至于具體的執行,大家都懂。
第二個目標,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要和米國聯合碳化物印度公司進行切割,我們不是一家人,阿三還有這家公司的股份呢,其屬于一個獨立的實體,阿三要索賠,沒問題,那就認準它好了。
與此同時,對應于阿三索賠的那三十三億美元,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提出了一個雙方和解的數字,自己出三億五千萬美元,在未來二十年內,給博帕爾事件的受害者們,運作出來一個五億到六億美元的基金。
高弦搖了搖頭,無論表面上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自己提出三億五千萬美元的和解數字,還是暗地里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想要實現的那兩個目標,都不足以恢復資本對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未來的信心。
“收購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電池業務的進展,怎么樣?”高弦側頭問羅納德·澤格勒。
“盯著米國聯合碳化物公司的人還挺多。”羅納德·澤格勒回答,“在電池業務這一塊,就已經有對手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