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曼兄弟公司的近況,威廉·米勒已經了解過了,內斗到了內訌的地步,交易員們桀驁不馴,投資銀行家們厭惡無休止的動亂而選擇退出公司,加上效益嚴重下滑,最終導致了公司運作陷入困境。
一眼望過去,什么是糟粕,不言自明。
高益米國的公司文化,也不難理解,對于華爾街來講,屬于外來戶,為了生存和發展,肯定要注重操守,落到個人層面,就是做人厚道一些為好。
所謂操守,并不抽象,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一家投資銀行和甲公司有著長期穩定的友好合作關系,剛幫其成功發行了債券,收到了豐厚的傭金,突然乙公司找過來,要求這家投資銀行幫助自己強行收購甲公司。
時間放到一九七零年代之前,乙公司幾乎肯定被拒絕;但現在嘛,有錢不賺王八蛋,換成了投資公司幾乎肯定拿起刀子,捅向甲公司。
這種選擇至少基本不涉及法律風險,而現階段華爾街的逐利和貪婪正像脫韁野馬一般地放大,在這種情況下,據高弦掌握的情報,所羅門兄弟公司的“不干凈”就危險了,甚至摩根士丹利都在不知不覺之間,涉及了大量與兼并重組密切相關的垃圾債券業務,僅次于垃圾債券之王邁克爾·米爾肯所在的德雷塞爾·伯納姆·蘭伯特公司。
本地戶們有底氣走“黑色地帶”,外來戶們最多蹭一下“灰色地帶”,何況高弦有“遠見”,收益來源有保障,犯不著被拖下水。
而從正面去看,高益米國形成的公司文化,說不定能成為一股業界清流,幫助自己招攬生意呢。
威廉·米勒思索道:“那就要把雷曼兄弟公司好好整頓一下,并以集團子公司方式去獨立運作了。”
“你去把握吧。”高弦正說著,助理送來了關于雷曼兄弟公司的最新情報,“米國運通公司正和雷曼兄弟接觸,看來,黑石這一單咨詢服務能不能做成,還不一定呢。”
接過傳真看了看,威廉·米勒不由皺起了眉頭,“近幾年米國運通正在積極進軍投資銀行業務,才收購了證券公司希爾森·勒布·羅德斯,現在瞄準了雷曼兄弟公司,倒也不奇怪。”
“我擔心的是,雷曼兄弟公司會不會因此坐地起價?”
高弦笑了笑,“這就要看彼得森他們有怎樣的本事了?”
彼得森的反應很快,不快也不行,現在黑石就四十萬美元種子基金,加上四個人,分別是彼得·喬治·彼得森和史蒂芬·艾倫·施瓦茨曼這兩位合伙人,以及兩名助理。
高弦打趣道:“彼得,雷曼兄弟公司好像挺搶手的啊,我聽說,米國運通正在與它眉來眼去。”
“這是劉易斯·格魯克斯曼在找出路呢。”彼得森眼里閃著寒光,“只要高益米國決定收購雷曼兄弟公司,我有把握讓它成為高益米國的囊中之物。”
高弦沒提雷曼兄弟公司坐地起價的可能,讓具體負責的人去操心就行了,他笑著望向威廉·米勒。
“好,我們聘請黑石提供咨詢服務,如果成功收購雷曼兄弟,支付至少一百萬美元的報酬。”威廉·米勒拍板道:“詳細條款,我們在合同上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