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出菲魯小鎮的范圍,阿瑞莎才說道:“彌幽,你給小霽和拉協兒說明一下情況!”
“是!”彌幽說道:“昨天我去尋找神父的時候,發現有人在跟蹤我。從跟蹤手段上看,像是受到過訓練的人員。更重要的是,神父對不上我們的暗號。”
拉協兒若有所思,八重霽有點懵,神父他能理解,畢竟天命這么大的教派,以小鎮為單位駐扎教堂也屬正常。
可那暗號......他怎么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幽彌,你分析一下這件事與我們的任務有什么關聯。”阿瑞莎冷冷道。
小隊的副官毫不猶豫的答道:“情報不足,暫時無法得出結論。東部總軍區情報部顯示這一片有崩壞反應,那絕對不會出錯。鎮長和神父那......我猜測有叛軍接觸了菲魯小鎮。”
“叛軍?”八重霽迷糊,他不止一次從小隊成員嘴中說出這個詞匯。不列顛可是天命的總部所在,這種地方都有叛軍?
像是看出八重霽疑惑,幽彌解釋道:“天命極具膨脹,在周邊各國建立分部,那也只是近幾十年的功夫。特別是在大量遠古時代儀器出土后,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所謂‘叛軍’只是一個說法,教堂那邊更喜歡稱呼他們為‘異教徒’,他們主要來自于其它國家組織的流民,一直活躍在崩壞較為密集的地方,時不時騷擾一下天命的部隊。”
“等等!”八重霽驚道:“活躍在崩壞較為密集的地方?他們是怎么存活下來的?不是說一般只有年輕的女性,才對崩壞能的抗性強嗎?”
“呵~”幽彌不屑道:“他們腦子不好使,別人一忽悠,給他們樹立了虛無縹緲的神,說是天命帶來了崩壞,才會讓他們的家園遭到毀滅。”
“這......”八重霽抽了抽嘴角,這種既視感真的很熟悉,就像八重村的狐神一樣。不過狐神是真能掌控**,異教徒中的“神”,到底存不存在還得兩說。
“這就是洗腦,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三次。實在不行,干脆從下一代開始。”幽彌語氣平淡的訴說著:“狂信徒才是最好掌控的,只要說一句死亡會回歸到‘神’的懷抱中,他們更是悍不畏死,我看他們死的時候都能笑出聲。”
八重霽微垂下眼瞼,從八重村里出來的他,顯然能分析幽彌話語中的真實性。
忽然,八重霽想到了神主曾對他說過的話......抬起頭,問道:“天命不是以對抗崩壞為己任嗎?為何不能說明?再不濟,樹立另一個神明的形象也很輕松吧?到時候......”
“別天真了!”阿瑞莎呵斥了一句,“你才十三歲,等你與那群瘋狗接觸的多了,自然會知道!”
緊跟在阿瑞莎身后的彌幽稍稍放緩速度,來到與八重霽平行的位置上。
“小霽,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嗯。”
不知道是不是八重霽的錯覺,他仿佛看到彌幽那張面癱臉上綻放出一瞬的微笑來。
“崩壞獸固然可恨,可那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我們無需多言,只要是實力足夠,它們誕生一個,我們就殺一個!誕生一雙,我們就殺一雙!直到將源頭解決掉!”
“可還有一樣東西比崩壞更為恐怖,它看不見,摸不著,殺人不見血。”
“它是什么?”八重霽問道。
“人心!”彌幽看向八重霽,道:“人心難測,海水難量。自從天命擴張以來,各路牛馬鬼神紛紛現身。這些叛軍的幕后黑手多是以其它國家為主,因為天命插手了它們國內的政權,為了影響天命,這些叛軍只不過是他們搞出來的小玩意罷了。”
八重霽沉默。
可能是他在八重村受到的創傷,在天命這里又得到了治愈。經過彌幽這么一說,八重霽才恍然驚醒。
哪有這么多善意?
不過是他的價值擺在那里。
影刃小隊的成員們不在說話,有夜草補充的馬匹精神飽滿、體力充沛,一眾人等飛速接近巴克村。
臨近的一片樹林中,八重霽的心突然顫了一下。
“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