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記得漢斯死前說了什么話嗎?”文嵐背靠著假山,對和他直線距離不到數個身位的霧月羽說道:“就算不在意這個殺人兇手的死活,他臨終的話也該聽一聽嘛。”
“我當時還在思考作案手段,并沒有注意他。”霧月羽回答:“不過你這么說起來,難道他說的話還有什么可以用來幫助我們了解現在狀況的內容嗎?”
“當然了,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亡其鳴也哀,漢斯臨死前的搏命掙扎我自然要理解一下的。”文嵐語氣平淡的說道:“他死前說了一句話,雖然被幕后黑手強行用全體禁言打斷了,但是他肯定是想要說‘外面的世界還沒有毀滅’,只不過由于這句話再說下去可能讓幕后黑手不太好辦,所以直接被禁言了。”
“你是想說漢斯知道外面的世界的情況嗎?!”霧月羽那邊傳來了劇烈的水聲,很顯然她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我可沒這么說過,這句話只是漢斯的一面之言而已。”文嵐聲音依舊沒有任何波動:“但是你要知道,這句話在這里的價值無疑是十分巨大的。尤其是在大家都默認了外面的世界已經毀滅了的情況下,知道外面的世界可能仍然生機勃勃對這些人的誘惑力無以復制。”
“可是幕后黑手既然故意掐斷這句話,那不就代表著自己的秘密被揭示了……”
“真不一定是這樣。”文嵐微微笑道:“我問你一個問題,漢斯為什么會殺人?”
“被幕后黑手操控?”霧月羽回答了可能的答案。
“倒不如說是被幕后黑手誘惑了。”文嵐看了看旁邊的水面,看到了霧月羽的倒影,于是連忙把視線移開:“比如說,在一個大家都知道世界毀滅的這里,告訴漢斯外面可能還沒毀滅的希望,然后對漢斯說你只要殺個人就能出去,那么漢斯會怎么想呢?”
“漢斯會因為巨大的誘惑而去殺人……就像他做的這樣。”
“是這樣的,所以漢斯在計劃失敗后才認定自己被幕后黑手玩弄于股掌之中。所以拼命想把幕后黑手的計劃告訴大家,但幕后黑手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這關系著他能不能按照這個理由去要挾或者誘惑第二個,第三個人,所以漢斯被處死,大家被禁言。”文嵐揉了揉自己的肩膀:“這一招就算你跟大家說也沒用,就算大家表面上相信你,但是內心還會留有懷疑的種子,一旦幕后黑手拿出所謂的誘惑力十足的證據,那么這個種子就會迅速生根發芽。”
“難道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霧月羽嘆了口氣。
“沒錯,靜觀其變,正常生活什么也不要做。幕后黑手必然不甘于此,肯定會想利用我們中的一個,而在那時他就必然會露出馬腳。”文嵐從水池中站起身來:“我要先回去了,你看看是你回避一下還是我回避一下?”
“沒必要,你看到就看到吧。”霧月羽語氣十分平靜:“人這種東西,除了外殼之外不過是完全一樣的血肉罷了。”
“你這是哪來的法醫啊……”
文嵐隨口吐槽了一句,拉過浴巾遮住了自己,然后目不斜視的盡可能離霧月羽遠的離開了溫泉庭院。
…………
第二天。
“早啊,昨晚睡得如何?”
文嵐打著哈欠推開自己房門,第一眼就看到了扒在對面門框上朝自己這邊微笑著的基友。
“托你的福——雖然說并沒有什么卵用,我個人還是睡得很舒服的。”文嵐伸了個懶腰:“所以說睡前洗個熱水澡是有好處的嘛,減緩血液流速舒緩心情有助于睡眠。”
“你要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指……那方面的事情。”基友的笑容逐漸猥瑣。
“哪方面?我怎么聽不懂你的意思。”文嵐吐槽道:“你說的話就跟曲線救國的貝當一樣,一點讓人理解的可能都沒有。”
“你還在這跟我裝呢?”基友把頭往文嵐這邊湊了湊:“昨天那個偵探小姐可是來問我借的身份卡來打開男更衣室的門啊,而且她跟我直言說是要進去找你,這只要是個明眼人就能知道你們倆之間肯定有點事才對……怎么說?你們兩個就沒發生點什么?”
“去去去一邊去。”
文嵐砸了砸嘴:“腦子里除了荷爾蒙沒點別的東西的家伙,亂七八糟的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跟神經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