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國內三大專業院校為例,苝京的北電以及中戲都是推崇斯坦尼體系,也就是體驗派。
而魔都的上戲則推崇方法派。
這個世界上有真正的體驗派體系,但沒有人是真正的體驗派演員,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性,不可能因為某個角色而成為另外一個人。
方法派與表現派也是如此。
就像梅蘭芳先生在戲劇界執牛耳,但他從未說過自己是表演派。
甚至表演派這個派別都是別人根據他的表演方式推崇的。
絕大多數的演員對于多種表演方式都是涉獵,在需要的時刻用適合自己的方式。
在數種表演方式之間找平衡的,或多或少而已。
即將成為上戲大四學生的黎青果自然是方法派,但她卻不經意間感受到了體驗派的魅力。
十分鐘的時間,青果去回味且體驗剛才的那種玄之又玄的情感,拍攝繼續。
從剛才的喊停前兩句臺詞開始,方便給演員進入狀態。
顧君捏著青果受傷的那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呼著熱氣,讓她的手指不再冰涼,側臉看著青果,顧君的臉上浮現會心的笑容。
顧君不是專業院校畢業的藝術生,自然不會被某種表演體系所拘束,他屬于那種實用主義。
就像現在的他要表現出高興,那他就打心底里高興。
眼神溫柔的看著青果:“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感覺手指有些癢的青果咯咯咯的笑著:“好很多。”
托著腮的青果就這么靜靜的看著顧君,嘴角翹起的角度并不大,卻那么的好看。
尤其是她那星眸微轉、流光溢彩的眼神讓人為之心動:“其實我對你蠻陌生的。能跟我說一說你的故事嗎?”
手里忙個不停的顧君在呼呼呼之際插了一嘴:“哪方面?”
“生活吧,你知道我是你的粉絲。”語氣赫然的青果輕輕一聳肩:“所以我對你成名前的經歷還比較好奇。”
“其實我是清島人。”顧君回道。
“喔,清島小哥哈。”
“其實我的人生并沒有什么可以說的。我父親在茶山給別人打工。在別人都在努力工作爭取更高的薪水的時候,我父親跟老板的女兒漫山遍野的跑,所以就有了我。”
整理著身前的紗布膠帶以分散自己主意力的顧君依舊笑著,但語氣開始低沉:“我母親生我的時候去世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顧君沒有回應,而是繼續說道:“在我十二歲的那一年,爸爸也去世了。我哥哥可能告訴你是他把我養大的。
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把我養大的。我的童年記憶只有數百畝茶田,以及成群結隊的茶農。”
顧君的語氣很平淡,表情轉換非常流暢,笑中帶著苦澀,愿意讓人相信他的情感是真的。
從他的身上看不出表演的痕跡,只是簡單的訴說一個事實而已,就像與無聲中有驚雷。
監視器后的吳昔果盯著畫面一動不動,但快要被他握碎的對講機代表他的心情并不平靜。
同樣受到顧君的表現感染的青果,并不知道顧君只是在講述一個事實的她被顧君帶進了他設定的情景中。
她的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