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敘述一下,五年前的張自力在抓獲了兩名嫌疑人時,因為他忘記帶手銬,使得兩名嫌疑人只能用一副手銬銬起來。
一名經查在拿嫌疑人的衣服時,從衣服上掉出一把槍,被嫌疑人搶到開槍殺了兩名經查。
慌亂中的張自力開槍將嫌疑人擊斃,可誰想第二名嫌疑人只是重傷,拿槍擊中了張自力。
因為是張自力的失職造成了戰友的犧牲,張自力成為恥辱,在傷好以后就被安排到某單位當保安。
從原本高高在上的經查隊長,到被局里戰友瞧不起,以及被犧牲戰友的家人視為仇人,直到工廠的普通工人都隨意折辱的廢物。
張自力只用了五年。這樣的生活,他也過了五年,喪是他這五年的主旋律。
今天的又如往常一般的被科長點名批評。
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的張自力絲毫不想改變自己,或許這樣過著,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死去也不錯。
徑直離開工廠的他隨意溜達到路邊,看到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銀色普桑,這車很熟,曾經是他的配車。
車上是他曾經的下屬小王,現在的經查隊長,一起手法與五年前讓張自力屈辱離開警#隊那件事情相似的案件出現。
迫切想要得到戰友們的尊重,于是張自力主動攪合進來。
這就是今天要拍攝的劇情。
~~~~~~
下午一點。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都將準備就緒的信息傳送到刁亦男這里。
顧君站在樓前的擋雨檐下,而攝影董勁松則扛著一臺攝影機將鏡頭跟著顧君身后。
做好準備的顧君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副導演對著對講機說了一句:“演員OK。”
刁亦男說道:“開機。”
啪的一聲打板聲響起,董勁松手里的設備正式開始錄制。
而背對著攝影機的顧君也聽到了打板聲,雙手插在皮衣口袋里的他縮著肩膀在院里踱步著。
他好似重心不穩,走起路來的身體有點搖晃,有點像企鵝走路一般。
前進的方向也沒有規律性,目的地是眼前出口的他并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在圍著院子轉了一圈。
還時不時的低頭看看腳下,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干枯的枝丫,抬頭看看還在下著雨的天空。
幾滴冰涼的雨水滴在他的臉上,罵了一句“艸”的張自力一摸臉,然后把手一甩。
繼續前行的他保持著剛才的速度走到了規定的位置。
一連串的動作看似無用,但讓張自力的行為顯得偶然性很強。
這是顧君的理解,一個角色性格不可能是從一而終的,在特殊的外界情勢,不同的環境都會有不同的心境,以及不同的行為。
在劇本上的這里,只有一句[被冷嘲熱諷的張自力從后門離開,站在臺階上看著路邊來往的車輛。]
劇本的描述很簡單,需要演員去用自己的理解將其生活化。
演員需要給人物設計一些動作,讓覺得更加飽滿。
設計過少就會讓角色的行為顯得突兀,讓人看不懂,設計多了會讓顯得演員的表演痕跡太重,過于做作。
設計行為是必不可少的,區別就是或多或少而已,這就是俗稱的做加法與做減法。
演員要把自己代入到角色當中,想象如果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會如何做、應該如何做,這就是生活化。
只有最真實的表現才是生活化的演繹。
攝影董勁松一直跟在顧君身后,將顧君的所有行為舉止全都收入其中。
這個鏡頭有點長,但監控器后的刁亦男并沒有喊停,這說明顧君對于他飾演的張自力現在的心境理解并沒有太大的問題。
鏡頭下的顧君不再是顧君,而是一個頹廢、無望的普通保安張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