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江口,二郎神廟內,在那二郎神的泥身前,有一個滿臉滄桑的中年男子跪求在蒲團之上。
“二老爺保佑,保佑我家老三順利出生,小的一家老小會攜羊犢一只前來拜謝。”
“二老爺保佑…………”
趙田一生務農,好在娶了一個賢妻良母,如今已是三十中年,妻子懷了第三個孩子,算下日子,也就在這幾日了。
桑柏村的村民不信奉別的神明,只因在這灌江口,便極為信仰二郎顯圣真君,每逢大事,必來求告,以求平安。
這二郎廟內本就有鬼判,當下記著趙田的愿,待到真君回來便奉上,一齊審閱。
許完愿,趙田起身在那泥身前上香三柱,又拜了幾許,回往家中。
走著泥道,路過那翠綠鄉田,旁有青樹成排,好一幅鄉間美景。
已是黃昏,從天邊跑來一人,神色焦急,急急忙忙的跑過來。
趙田看著好似二兒子趙寶,又笑了:“不會是這小子,他不是在家中嗎?”
那趙寶遠遠的看到趙田,便喚道:“爹!爹啊!”
“嗯?真是我兒。”趙田反應過來,也奔過去。
父子相遇,趙寶氣喘吁吁,卻神色緊急:“爹……爹。”
趙田扶住,道:“寶啊,不急,不急,你慢說。”
趙寶緩了口氣,道:“爹,娘要生了!大哥去尋穩婆,奶奶讓我來尋你。”
趙田大驚,忙問:“東西呢,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都準備好了,剪子,熱水,白毛巾,都好了,就等你回去了。”
“好,好!”趙田應了,腿都動的飛快,心中一喜一憂,眨眼間便將趙寶甩得老遠。
“爹!爹啊,等等我。”趙寶在他身后追著。
趙田一家務農,勤懇半生,己入住瓦房,待他趕回家,穩婆也剛剛到了。
趙田攔住穩婆囑咐道:“張嬸,這一胎要是不行,定要保我妻子。”
那個叫張嬸的穩婆卻笑道:“我接了幾十年的生了,保你妻兒無憂。”
眼見著穩婆進去,趙田卻提心吊膽,他這一脈己有兩子,多這一子不多,少了妻子卻不行,家中有老,又有幼子降生,只他一人定難分擔。
過了許久,趙田在屋外反復行走,屋內妻子的喊聲不斷,又看見穩婆不斷忙活的身影。
趙田心中卻總有不安。
“怎么還生不出,都過去一個時辰了。”
心中慌亂之際,穩婆卻來了。
趙田趕忙上前,“張嬸,怎么樣?出來了嗎?”
穩婆此時臉色蒼白,有些慌亂,“怪了,怪了,我接生數十年都從未見過這樣的。”
趙田急了:“倒底是怎樣了?”
穩婆道:“趙家男人,我為你媳婦接生兩次了,從沒發現她有什么問題,按理說胎兒健壯,這羊水破了也當出生了。”
“但你這孩子都好似死胎一般,是要生又不出,真是怪了,怪了!”
原來,因為歧玉的分身是完美分身,本身需要很大的能量才能出生,而歧玉選的這家人完全是普通人家,母胎無法支持巨大能量,以至于很可能會一尸兩命!
卻說楊戩與梅山六兄弟在廟中飲酒,忽然頭一痛,記起一事。
楊戩道:“眾兄弟,我忽想起有一大事未曾解決,先去,不久便回。”
梅山六弟問:“二爺是有什么事沒辦?”
楊戩道:“是那桑柏村的一戶人家,在上月便數次求我,他家妻子懷胎己九月,我算出他妻子難產,他家是個實誠人家,又常年瓜果、五谷供奉,應當前往助之。”
“今日飲酒,卻先忘了,方才想起,恐他妻兒不保,要來怪我,我去助之,去去便回。”
眾兄弟道:“二爺快去,此事憂關性命,十分緊要。”
楊戩又敬酒一杯:“某去了。”
說完跌足而起,架著云,只片刻就到了趙家上方,眉間天眼一開,神光一照便知己在生產。
壓下云頭,降到地上,搖身一變,變成一個赤腳郎中的模樣,前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