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山匆匆忙忙地吃了飯,囑咐李慧把碗刷了,自己抹了抹嘴便下樓去了。
“這死老頭子不見棺材不落淚,非得吃了大虧才長記性!”李慧有些擔心,卻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王金山興沖沖的打通了胡聚財的電話,“喂,小胡嘛?我是王金山呀!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去房產局反映情況的那個老頭!”
“哈哈哈!怎么樣搬家了嗎?你現在人在哪里?在老家?哦,哦,那好,那你先忙著,等你回來一定找我啊!”
王金山失望地扣了電話,原來胡聚財八十多歲的老父親去世了,一家人回老家處理喪事,得幾日才能回來,王金山便在胡聚財租的民房附近轉悠了一會兒,因為胡聚財說過,當初拆遷的時候,他們莊上的很多人都和他在一個地方租的房子,萬一能碰見他們呢?
這一片都是低矮的平房,估計不久的將來也會被拆遷吧,畢竟房子年頭久了顯得破破爛爛,有些影響城市的整體形象。
民房之間的小路彎彎曲曲,曾經鋪設的水泥路也變得斑斑駁駁,坑坑洼洼,再加上這個莊里的居民不怎么講衛生,隨地亂丟垃圾,污水橫流,王金山往里走了幾步便不想再前進了。
“這種居住環境是該改善了,都住上寬敞明亮的樓房多好啊!”王金山一路走一路自言自語。
“說的好聽,樓蓋好了,也不見得就能住上!”突然聽到旁邊有人接話,王金山吃了一驚,扭頭看去,原來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樓蓋好了,怎么就住不上啊?”王金山來了興趣。
“喏!就是那個小區,原來俺們裝上拆遷的,現在樓蓋好了,都說里面物業兇得很,收費貴,俺們的房子都不敢去拿鑰匙了!”
“你們也是青龍灣的?還建的那批?”王金山一陣驚喜。
“大爺你怎么知道?”那人露出驚詫的表情。
“我怎么不知道,我就是青龍灣的呀?我們是拆遷過來的,那邊工程局的!你聽說過吧?”
“聽說過聽說過!當時拆遷的時候就說了,這個小區一半是還建的,一半要往外賣的商品房,還建的這里面又分為兩伙人,一伙是我們本莊的人,另一伙是工程局的拆遷戶!”那人還真是明白,說的頭頭是道。
“你還真是明白!你不敢去拿鑰匙,難不成要在外面租一輩子房子?放著自己的新房不住,那不是傻瓜嗎?”王金山笑瞇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俺現在住的房子倒是不花錢,是俺大哥家莊里的房子,他家房子多,閑著也是閑著!”
“那也不如住自己的房子呀!你還能在別人家住一輩子?”王金山心想這孩子莫不是傻?
“那不是別人,是俺大哥!”
果然智商不在線,王金山在心里嘆了口氣,跟這樣的人多說廢話也是白搭,還不如到別的地方轉悠轉悠。
“大爺,你怎么走了?俺還沒說完呢,俺老婆說了想住新房,說是明天籌了錢來,再去拿鑰匙,聽說要交好幾千塊錢!”
“嘿!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大喘氣呢?”王金山一聽愣了,趕緊停下腳步,走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