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云宵遍嶺,素雪曉凝華。
在這濃濃夜色中,楚浩無心睡眠,也無心再續修行,只是靜立在窗前,雙目投向院中凍樹,任由風雪輕吻著臉頰。
他想了很久,也做出過種種嘗試,但始終都沒能弄清細線的本質,只知道它與暖流大徑相同,不但能吞噬《小青木長生經》所產生的內氣,還具備類似法術的奇特能力。
雖然當前沒什么威力,但也是在意料之中。
只不過,楚浩心中在為此欣喜的時候,心中也感到濃濃的困惑。
他不知道這細線是從何而來,為何會在掌心滯留,原本以為它是誦念黃庭的結果,但后面在修行上的嘗試,卻打破了這個猜測。
若是與暖流同出一源,那為何不被吸納,反而游離在外?那模樣,就好似受到了排擠般。
“罷了,終歸是機緣,與其深究究它的來歷,還不如多多修行增強自身實力。”楚浩喃喃自語,抬手將臉上的雪水抹去,隨即關上窗戶重回炕上,盤膝坐了下來。
不過片刻,口鼻間白氣再度蒸騰而起,紫府中的天脈,也嘩嘩作響。
冰刺收墨夜,寒風迎新日。第二天一早,楚浩還在修行之中,緊閉的房門就被人輕輕叩響,將他驚醒了過來。
楚浩詫異,收功下炕前去開門,很快就見到了面色有異的李老頭,他左手還似攥著什么,“小浩兒,你昨兒喂馬的草料和豆子,可是自屋內所取?還有馬兒飲用的水,可是從井中打起?”
“不錯,可是有什么問題?”楚浩滿臉困惑,眉頭也在不經意間皺了起來,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問題大了去了。”
李老頭長嘆一聲,苦澀的說道:“那四位客人的坐騎被人毒殺在了馬棚,若是他人還好,交錢賠付便可。但這四位卻是身份不俗,此事不禁傷了他們的顏面,更是耽誤了行程,現在正惱火的緊,那位小姐更是指名點姓的說是你下的手,想要借機報復。”
聞言,楚浩面色猛的一沉,怒聲道:“怎么可能!我豈會做下此事?”
也就在此刻,腦中忽地響起一陣霹靂,仿若雷神降世,瞬息蕩盡怒火,就連憋悶的心緒,也蕩然無存。
李老頭伸出左手,露出躺在手心的銀針,“我也知曉你不會做下此事,可外面的那幾位就并非這般想了,這是用來驗毒的銀針,越是靠近咽喉和腹部,毒素就越重,昨兒又是你去馬棚……”
李老頭的話沒說完,但楚浩已經明白里面的意思了,只是不明白到底是誰做了這齷齪事,竟還將臟水往自己身上潑。他只是個普通的幫工雜役,年紀也并非多大,根本就牽扯不到任何人的利益,怎么會忽然遇上這等事?
雖說心中有想過是因那枚青銅戒而起,但那也僅僅是一剎那間的想法,結論并不成立。因為他首先沒有據為己有或掉包更換,也沒有被人發現在手中把玩過,何況最后還是原模原樣的放了回去。
眼見楚浩沉默,李老頭無奈一嘆,“我知曉你心中憋悶和冤屈的緊,可眼下這情形若不說明,反而會愈加的被懷疑,若是徹底激怒了他們,估計東家的名頭都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