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麗塔也認為他們這個微小的團體未來說不定也能成為一個學派的前身,以太從不說謊,她也堅信自己追尋的是真理,只要有一天人們可以破除成見。
而環繞在她身邊的那些年輕人們,有些人是因她而來此,還有一些則沒什么主見,隨波逐流,因為身邊的人選擇而選擇。只有少數那么一兩個,能真正聽得明白她和來拉的話,明白她們在說什么。
但少女也不介意,走在一條道路上的人,總有人最終會離開,但也有人會中途加入。只要道路本身正確無誤,那么他們就一定會走到最后,她認為自己會是走到最后的那個人。
走在那些不被常人所認知道路上的人,總是不乏自信的。
她立在一旁,斜依在來拉的書櫥上,看著同伴們依次發表自己的看法,有些談論的是對于以太的認識,有些暢談著學派的未來,還有關于二十年前那場爭端的。
每當這個時候,阿內特就會站出來打斷話題,并重新引導話題回到正軌上,“不要討論已有定論的事,雖然你們可能會有一些疑問,但那已是魔導學界的共識,不要公開質疑七學派的裁定。”她是這個小團體的書記官,雖然算不上什么職位,但仍一絲不茍。
她看看一旁的來拉,見來拉對此并沒有什么太大反應。
“他們認為魔導士要敢于擁抱真相,卻又不能公開質疑,真是自相矛盾。”那個年輕人環抱雙手,如果方鸻在這里,還能認得出當初正是這個人與另一批人起了爭執。
當初那些人選擇離開,自然再沒回來過。
如果方鸻還能記得那件事,應當還能想起雙方的名字來這個年輕人名叫海恩,與他爭執的那些人中的領頭者叫做朱諾當然兩個朱諾并非一人,那只不過是一個帝國常用名而已。
那個朱諾當時聲稱海恩是因為仰慕布麗塔才會加入這個團體,而后者也沒反對。布麗塔大致了解此事,只是她對身邊的人沒有感覺,她將自己嫁給了魔導學,也只打算終身在這條道路上形單影只下去。
“海恩。”阿內特斥道。
年輕人閉上嘴,不再發言。
見氣氛顯得有些緊張,才有人提議道“各位還有沒有關注大陸聯賽,就是七海旅團參與那一場,我聽說艾德先生已經鎖定了前二,占星術士報上說塔內只剩下他與羅芬了。”
“我當然知道。呵,帝國工坊吹噓得那么厲害的什么帝國雙子星,連前十都沒能保得住。”布麗塔自也有身為帝國魔導士對于煉金術士們一貫的偏見,當然七海旅團的眾人除外。
她其實是因為七海旅團才關注這場大賽的,何況近來占星術士報近來連篇累牘地報道,帝國煉金術界接連吃癟,整個魔導學界都懷著一種看好戲的心態在圍觀。
其他人或多或少也是因此,他們將來拉視作自己人,而來拉是七海旅團一力救下來的,他們自然也對七海旅團的對手同仇敵愾起來即便那是帝國。
那個人問道“目前有人已經通過了第三百五十一扇門,快平了那位灰之王的記錄,另外一個人才剛剛通過第三道紅門,你們猜誰先誰后”
“那自然是那位龍之煉金術士,”海恩答道,“在第一輪尖塔試煉之中他就是第一,還能快不過那個灰之王的學生那個羅芬在第一輪中連前三都沒能進得去。”
“也不一定。”
坐在角落的姬塔忽然從書籍堆里抬起頭來,推了推眼鏡向眾人道“團長一貫細致謹慎,他不一定快,但通常能走得很遠。在夏盡高塔的時候,他也用了很長時間,不過安洛瑟先生也對他稱贊不已,認為煉金術士就應當如此。”
她腦補了一個并不存在的團長的形象,并輕聲細語地向眾人描述。要是其他人在這里,多半不會認同這番描述,就算是洛羽在此,也充其量只是不出言反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