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蜥人戰士屹立于大廳之下,手持著長矛,如同石像一樣冰冷、一樣堅定,它只冷漠地注視著每一個敵人,與大廳外一涌而入的騎士們相對而立。
“泰納瑞克王子,你明白后果”
有人怒斥。
但蜥人戰士只投去冷漠的一瞥。
它手中矛尖寒光閃爍,令所有人不得靠近一步。
那是一位真正的安達索克,眾星與叢林所選中的帝選的血脈之一,它的未來本應與星光所照一樣,前途無法限量。
但它選擇于此,一如千年之前,蜥人與凡人并肩而立,共同對敵。而千年之后,于古老的圣王之廳中,白顱氏族的王子,選擇了鐘屬于它的命運。
低沉的轟鳴與震顫旅經大地,令大殿與廊柱正發出戰栗,砂石滾地,人們于這戰栗中不知所措,其目光不約而同看向他們中央的一人,在那兒大煉金術士阿瑪施特走前來,開口道
“年輕人,束手就縛吧,你們留下來,尚有一線生機。”
“聽聽看,”他指向外面,“這是那位陛下的意志,你逃不出這里,帝國的艦隊正在出動,就算你真不在意這一切,但何不為自己的同伴們想一想。”
“何不多為,自己的將來想一想。”
但方鸻只看了他一眼。
只如同在看一個小丑。
阿瑪施特在那目光下一滯,這位大煉金術士面不由浮起慍色。
一墻之隔外炮火正呼嘯著令空氣如同沸騰,那閃灼的光焰點亮了天空,令明暗不定的光透過天井,映出在那兒少年一側的臉孔,稚氣未脫的、平靜的、安然的面孔。
那只是一個夢境,少年曾于夜色下見過云海,那星光倘佯于浮云之,而自由自在的風只響應水手們的號召。
當銀色的長船揚帆起航之時,就不會再于任意一地佇足停留
那怒海之幾曾何時風暴呼號,可也從未聽說過人類會向其低頭,凡人們往往選擇了自己的命運之后便一往無前,旅經千年之后,少年只從凡人的歷史之中讀出那一切
去抗爭。
他幽然的目光正一一看過大廳中每一個人。
在一切的傾覆之下,方鸻開口,終于說完了那最后的話
“冥姐,公主殿下,回去吧。”
他既然明白每一個人的心意,但這已與任何人無關了,她們身后所束縛她們的一切,那個古老的國度、陳朽的王室、投入星門背后的天量資金,龐然大物一般的俱樂部,還有超競技聯盟。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之無關了。
接下來是他自由的意志,他所選擇的路,正如昔日那位天才的少女叛出聯盟的再演,云層之自由的風從來都決定著人們的方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向這些人說不了。
但他還要再說一次。
“請容我,拒絕。”
那一刻雷鳴撕裂了天空,巨響蓋過了一切聲音。
而冥正用一種無比復雜的目光看向這個少年,只是那目光之中不再含有埋怨與指責,只一頭仿佛囚籠之中囚禁著的困獸,可又困不住這位構筑女王目空一切的驕傲。
只是她看著方鸻。
那目光中含著一絲羨慕。
她轉身,只一言不發地向后走去,有人想說什么,一位龍騎士是不是有幫他們抓捕重犯的義務但這位構裝女王抬起頭,只冷淡地看了對方一眼,那眼神之中閃爍的殺意令那人不寒而栗。
那人馬臉狂變,想要解釋
但晚了。
心中洶涌的怒焰早已沸沸高揚,吞沒了一切理智,冥一抬手,一聲凄厲的龍嘯幾乎要刺穿人們的耳膜,空氣之中一道扭曲的光焰竟形成一只巨爪向前揮去。
大廳的廊柱轟然倒塌,一側的墻面支離破碎,甚至一些帝國貴族也這道勁風卷進去,也包括阿瑪施特身邊的幾個人,尖嘯的狂風穿過一切,直接洞穿了這座古老大廳。
在那個方向落下一個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