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絲塔姐姐可真利害啊。”天藍感嘆道。
水手長看著這一幕倒也見怪不怪,他從第一次見到這位女仆以來對方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回想起十年以來謝絲塔除了長高一些之外幾乎沒有什么太大變化。
這時巴金斯看到森林中升起了一片黑點,它們越飛越近,那是返航的尖嘯女妖,他當然明白正是他們的船長在操縱著這些構裝體,他不是沒見過戰斗工匠,只是每一次見到這些神奇的東西都忍不住感到好奇。
在其他人手上單個存在的靈活構裝并不足為奇,但七海旅人號上的靈活構裝更像是一支紀律嚴明的軍隊,戰爭機器,在他們的團長和塔塔小姐手上井然有序。
水手長只是甚少見過這樣的場面。
尖嘯女妖飛回下方打開的艙門內,逐漸消失在水手長的視線中,但緊接著第二批又為之起飛,這一批尖嘯女妖的數量甚至比第一批更多,而這一次它們所攜帶的構裝體也與上一次不同。
巴金斯也算是見多了方鸻所日常使用的那些靈活構裝,竟然能認出其型號來,那些不是新添加的構裝后者他還叫不出名字來而是鏡像者。
密密麻麻的尖嘯女妖正在起飛,而正它們之后的是數道青色的風元素流,一批槍騎兵也隨之滑出艙門那些是主戰構裝水手長明白,山谷口的戰斗很快要打響了。
貓人小姐正于山林之中無聲穿行,但忽然之間她抬起頭來,一片黑云正從她頭頂上飛過。
那些是數不勝數的尖嘯女妖,它們密密麻麻地飛過山谷,然后開始分批次降低高度,那像是無數的畫面正在方鸻的視野之中發生分裂,變幻成幾個層次。
其中一部分開始接近山谷底部,然后在他指令下松開掛架,讓下方的鏡像者落入山谷中。
整個過程中并不順利,一大批尖嘯女妖撞上樹冠層,劃出明亮的火光,失去平衡,最后一頭撞在某支樹干上,或者巖石上,在幾道魔力火花之中干脆失去聲息。
沒有保護的鏡像者也并不總是能安然落地,其中至少三分之一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故障,有些干脆落在堅硬地面上就摔得四分五裂,直接報廢。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尖嘯女妖并不是專業的運載型構裝,它的飛行機制也不像是發條妖精那么好操縱,在如此大的規模下,即便有七海旅人號上算力輔助,但他還是一樣感到吃力。
如果提前準備一下,或許還能有更多的完好率,但事實是他們沒有那么多時間,何況塔塔小姐一樣要分心幾用,礦區、七海旅人號上她都必須投以注意力。
不過方鸻粗略計算了一下,那也夠了。
尖嘯女妖分三個批次將鏡像者投下,最后完好率大約只有一半,有差不多五分之一的尖嘯女妖在這個過程中損失,而鏡像者的損失更是慘重,那幾乎是七海旅人號上的全部庫存,他花了幾年功夫才一點點攢出來的家當。
還好有秘銀礦脈可以回一波血,鏡像者和尖嘯女妖數量雖然多,但還算廉價,就算損失個幾十臺加起來才不到一百萬里塞爾,如果他們能順利爭取那么多時間。
那么從開礦賺回來的錢應當還有多。
妲利爾一邊前進,一邊默默看著前方的景象。無數的尖嘯女妖分批次落下,然后爬升,返航,仿佛一支紀律嚴明的蜂群,背后有一只無形的手正在掌控這一切。
雖然單獨的一臺尖嘯女妖在她面前連她一劍也當不得,那種只適用于十多級的靈活構裝在她這個等級幾乎不具有任何威脅,和玩具也差不上太多。
但任何東西一旦上了規模就會產生蔚為壯觀的景象,正如面前的這一幕,雖然在艾音布洛克就見過一次妖精小姐用槍騎兵攻擊帝國人的艦隊,但那時與現在又不太一樣。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那個人的手法,那背后的確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控這一切,而那只手正是她所臨時屬于的這個冒險團的團長所有。
這就是外人所稱的龍之煉金術士的真實水平么,不,現在應當稱之為帝國的災星了,妲利爾其實不是沒見過北境之戰的影像,那些影像是所有大型公會都會反復研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