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構裝體正從森林上空隨行而至,呼嘯而過。
一行人抬起頭目送它們追著那四臺空戰構裝遠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一幕誰更占上風,“那就是赫爾薇爾”盾衛士放下手中的大盾,心有余悸地看著那一幕,“灰之王fox用過的構裝體,它怎么會在他手上”
夜鶯隊長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對于海鷹之羽的每一個人來說,應當說對于grayfied下轄的每一個分會的每一個成員來說,有關于灰之王的一切都是一個傳奇。
而今,這個傳奇正在他人手上重現。
而他們還不得不作為那個人的背景,與能操縱灰之王的專屬構裝體的人戰斗,雖然他明明知道eniga、aoa與獵鷹團合在一起根本不可能失敗,但還是忍不住留下疑慮。
而此刻正在與方鸻的六翼熾天使糾纏的普羅米修斯、grayfied與d的戰斗工匠更是一頭冷汗,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并不是沒有暢想過一場酣暢淋漓的空戰
每一個人指揮著自己的構裝體,在空海環境之中縱橫馳騁,那或許會是一場艦隊的對決,不同的構裝體在不同高度的空域之中廝殺,而那些天才的戰斗工匠們以精妙的指揮從中殺出一條通道。
甚至于,決定一場戰斗的勝負。
但絕不是眼下這個樣子的。
那場追逐戰幾乎令每一個人都感到窒息,空戰構裝可不是發條妖精這種靈巧的小型構裝體,它們所具備的武備也為它們施加了一層桎梏,令它們只擁有相對低效的飛行能力。
多個風元素噴口與符合空氣動力學的形體賦予了大多數空戰構裝在空海之中機動的余地,但要操控這么一臺復雜的構裝并人工編寫它的飛控程式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戰斗工匠們憑借著自己特殊的魔導爐,與系統賦予的龐大計算能力才能勉強令這些復雜而精密的機器于長空之上一舞,而其中的佼佼者更是能同時指揮多臺構裝體加入戰斗。
但他們想象中的空戰也絕不會是那樣的。
eniga、aoa與海鷹之羽的工匠們近乎是絕望地看著那臺精密復雜到極點的巨型構裝體,游刃有余地調整身上的每一個矢量噴口,令它在半空之中懸停,轉向,然后以一個不可能的角度拔升。
那臺六翼的構裝體幾乎是緊貼著山谷如綠海一樣的樹冠層驟然升高,只留下一道拔高的金青色尾跡,猶如一束完美的曲線筆直指向天際,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到不帶一絲人工雕琢的痕跡
留下后面的人望塵莫及。
仿佛那并不是一臺復雜到極點,擁有數千個操控節點的巨構裝。
而是一個什么比發條妖精更簡單的玩意兒。
只消用手往天上一指,那便自然而然向著那個方向飛去,它在半空中拉出一個巨大的仰角,甚至一度令后面追擊的帝國一方的構裝體丟失了視野。
戰斗工匠們竭力地調整著姿態,手忙腳亂之中有不少構裝體都直接一頭撞向了附近的山脊之上,炸出點點金光,他們近乎于絕望地將對方重新套入視野之內
“它在那個方向”
更絕望的是,還有三臺槍騎兵與之相伴。
“那他媽真的是那個龍之煉金術士么”
“他不是才剛剛獲得了大陸聯賽的第一名”
人們在絕望之下,甚至都默認了圣王之廳那頂桂冠的歸屬,從而無心去計較帝國官方聲明之中那些小把戲。
但于黎明接近的山谷之中,溫差已經來到了一日當中的最大值,冰冷的霧氣彌漫于山林之間,幾乎河灘之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博物學者小姐正仰著頭,毫不在意這令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只是有些癡迷地看著立于一旁的那道身影。
方鸻一只手揣在大衣的兜中,一只手平伸而出,魔導手套的指尖仿佛與幾公里之外的戰局虛空相連。
他的目光之中注視著一切的發生,看著那臺六翼的構裝體在半空之中展開羽翼,調整著身后青色的束流,轉向,甩開對手,飛向高空,然后又重新向密密麻麻的構裝體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