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血鯊海盜的動向,令原本悄無聲息地經過支利群島的打算也泡了湯,佛列支的分艦隊一旦出動,附近海域的其他帝國艦隊也一定會響應,前路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但帝國人怎么不去找那些海盜的麻煩?”天藍小聲詛咒著那些觸霉頭的家伙,“要不是他們,我們多半已經離開支利群島了,真晦氣。”
“距離?”
方鸻問道。
但詩人小姐也答不上來。
他只好穿過繪圖臺,經過天藍走出門去,外面一片漆黑,沒有月光,伸手不見五指,只有不遠處桅桿上一盞風燈,照出有限的范圍。
甲板搖搖晃晃,證明風船仍在行進,海風中彌漫著風以太的芬芳——有些清新,令人沉醉,氣溫很低,希爾薇德從后面為他披上一件大衣,但仍可以感受到空氣之中的冷意。
方鸻從愛麗莎手上接過望遠鏡,走到船舷邊,拿起望遠鏡向后方看去,只看到幾點火光時不時在云層之間閃現,距離在十空里開外,正如同螢火一閃一滅。
“佛列支的分艦隊一共有二條四等戰列艦,四五條五等巡防艦,其他都是快速帆船,要是對方傾巢而出的話,眼下是順風,他們很快會追上來。”
愛麗莎跟了出來。“但如果我們折向頂風的話,會一頭撞進別的包圍網,這附近一帶海域已經遍布帝國人的艦隊了。”
“那恐怕正是對方的意圖。”凱瑟琳答道。
“奧述人多半已經發現我們,”方鸻卻得出另外的結論,“雖然是血鯊海盜將他們引過來的,但是他們的主要目的仍舊是我們,轉向吧,我們得甩開佛列支人。”
“可包圍網怎么辦?”
“在我們前方組成封鎖線的分別來自于哪支帝國艦隊?”方鸻看向希爾薇德。
“在我們北邊的是奧卡的第三艦隊,這支艦隊是奧述人巡弋艦隊的規模,配置要比佛列支的地方巡防艦隊大上不少,他們的主力應當還在巴帕爾群島,但先鋒艦隊已經足以在我們前方布下幾道包圍網了。”
希爾薇德看了看手上的一卷地圖,“如果我們逆風轉向北,會一頭撞進這張包圍網,從放出去的發條妖精傳回的信息來看,在格澤利亞已經可以看到對方放出的輕快風船。”
她的目光落在方鸻身上。
方鸻眉頭微微一沉,七海旅人號目前正位于加爾述爾附近,保持航向向東航行,往東依次是格澤利亞,巴帕爾群島,但巴帕爾還要在圭馬那更北邊,奧卡人的艦隊在那里劃下一條封鎖線。…。。
封鎖線的前緣位于格澤利亞,也就是說他們仍有機會與第三艦隊的主力錯開。
“血鯊海盜在什么方向?”方鸻問。
“也在我們后面。”愛麗莎答道。
“那我們轉向北,不僅僅可以甩開佛列支人的艦隊,還有這些狗皮膏藥——這些家伙如果再跟著我們,就會暴露在南面布列塔的第七艦隊眼皮子底下。”
“帝國人會歡迎他們的。”
“而奧卡和布列塔的艦隊正在一南一北布下封鎖線,如果我們被佛列支人在這里拖住太久,情勢會很不利,還不如利用一下那些海盜,我們的麻煩也是他們引來的,”方鸻下結論,“來而不往非禮也,轉向吧。”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一旁的凱瑟琳,如果說血鯊海盜要負一半責任,而另一半責任則在這位女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