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杰弗利特紅衣隊的男人總算開了口:“你打算出頭幫他們收拾這攤爛攤子?”
“這爛攤子不也有你們的一份么?”銀妝的女劍士笑著說,“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要不是你們在這里出手挑釁,小家伙也不會反擊,各位真當圣休安沒有規矩了?”
那男人還想再說什么。
但一旁血鯊海盜的人打斷了他,“羅,別和他們廢話,"灰發"的人馬上就到,圣休安有自己的規矩,一個背叛者,一個破壞規矩的毛頭小子,真以為自由港可以無法無天了。”
無法無天這句話在一幫海盜口中說出來實在有些令人忍俊不禁的意思,不過方鸻倒沒笑得出來,因為他明顯看到那些海盜們看自己的目光變了。
那些人正在竊竊私語:
“血仇……”
“決斗,吊死他們。”
“吊死這些外來者。”
方鸻皺了皺眉,顯然意識到自己似乎觸犯了什么,他看向一旁的凱瑟琳,這位一貫天不怕地不怕的女海盜也不由皺起了眉頭。但她看了看他,反而安慰了一句:
“別擔心,這不關你們的事。”
血鯊海盜的人話音落下不久,果然另一行人走進了酒吧之內,方鸻從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明顯不一樣的氣息,而且這些人的裝束顯然要比雜亂無章的血鯊嚴整得多。
他們穿著白色的襯衫,綁著灰色的頭巾,佩戴武器——身上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一個個看起來都是空海上的老手,身經百戰的樣子。“灰海盜,他們是"灰發"吉格斯的人,”凱瑟琳后退一步,小聲提醒他道:“這些人算是圣休安的"執法者",小心些,別和他們起沖突。”
“圣休安……還有執法者?”
“一個說法罷了,任何地方都有規則,”凱瑟琳看著這些人道,“海盜的法典也是法典,如果規則沒有人遵守就不會成為規則,但要約束無法無天的海盜,就必須是比他們更狠,更冷酷的一群人。”
她向那些人怒了努嘴,“就是他們。”
灰海盜們并沒有看向方鸻,甚至也沒有看向酒吧內的任何一個人,而是直接了當地下達了命令,“所有無關緊要的人立刻離開,觸犯法典的人留下,剩下的人格殺勿論。”
來人口氣冰冷,毫無討價還價的余地。
“等一下,”凱瑟琳開口道,“這不是我們單方面的責任。”
那人這才轉過目光來,停留在凱瑟琳身上,“凱瑟琳,你已經不是我們同路人了,一個叛徒的話不足輕重,這里是海盜的王國,你無權為他辯駁。”
“私掠海盜也是海盜,”凱瑟琳道,“我可從沒對自己人下過手,各位背后多多少少有些來自于陸地上的資助,背后是什么人我也不想一一點明,而我也不過是找了個上家而已。”
“我可不是來聽你巧言令色的,凱瑟琳,”那人冷冷地一揮手:“抓人。”
凱瑟琳神經一緊,下意識將手放在了劍柄上。
但正是那個時候,一個人從她身后越過她,走到了所有人面前——那人竟是"軟木塞"的酒保,那個高大的男人從沖突發生起就一直保持著沉默,一直到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