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舉起魔導杖,輕輕向那個方向打了一個響指。
一道灰色的星光從他指尖射出,那星光如此微弱,就像是一縷灰色的火焰。
它似慢實快,而轉瞬之間便已至愛麗莎面前,在夜鶯小姐反應過來之前,頃刻之間將她吞沒。
就在那星光爆發的一剎那,它化作一道光錐,將光路上所經過的一切——以織星者為中心,向前延伸近一百五十尺之內的一切化作虛無。
那三角區域之內無論是晶化的樹干、巖石、枯灰的植被,甚至是蜿蜒的黑色河流也河水升騰,蒸發成灰。
整個河道的中段干涸露出河床,河水幾乎是斷流了片刻,才重新涌入那片區域,滲入開裂的、晶化的土壤之中。
而夜鶯小姐就站在那里,整個人似乎都化作玻璃的雕像,一點點開裂,然后坍塌下來,隨風而逝。
不過織星者并不認為自己擊殺了對方。
“還有一次。”
他和愛麗莎同時在心中計數。
一道濃重的黑影從織星者身后暈開,夜鶯小姐再一次從那里躍出,一刀斬向前者。
但織星者舉起魔導杖一擋,他一個施法者自然擋不住夜鶯的一擊,但交織的符文上延伸開一道星光的屏障。
匕首斬在那屏障上,光芒一閃,便將愛麗莎彈開。
夜鶯小姐的身影在半空之中一分為二,這是她第一次使用構裝海妖的能力,也取得了奇效。
織星者不過微微一怔,已經被愛麗莎一左一右斬在身上,但星光的盔甲再次閃爍,擋下了傷害。
他舉起法杖,向其中一道影子射出一道灰色的星光,直接將其燒成粉末,但夜鶯小姐已經縱身一躍遠遠逃開。
然后重新遁入陰影之中。
織星者開始有點頭痛了,要是米瑞安的力量還在,他根本不用這么麻煩——命運與預言系的法術對于這些藏頭露尾的家伙是克星之中的克星。
可現在,他不得不使用結界系的法術來大致判斷對方的位置,但這樣一來那些與精準相關的法術就全部不能施展。
但與艾爾塔芮絲相關的大范圍強力法術,往往都需要極長的準備時間,他才剛剛施展了一個,下一個還不知道要準備到什么時候。
而且結界系的法術也同樣來自于艾希瑞亞,雖然失序的力量他可以壓制,但卻不能那么肆無忌憚。
他不得不只在關鍵的時候才維持那個預警法術。
愛麗莎再一次從陰影之中脫出,揮刀向他一刺,但同樣無濟于事,而且自身還不重不輕吃了一記法術。
但她倒也不慌,始終保持著自己的節奏。
幾輪交手下來,織星者身上的星光盔甲終于黯淡了不少,但也夜鶯小姐也同樣不好受,身上多了好幾處傷口。
其中一記法術貫穿了她的大腿,讓她的行動力下降了不少,還損壞了那里的一處插件,讓她失去了影躍的能力。
那位多疑的織星師看到這一幕,這才終于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他一邊陰沉地看了愛麗莎一眼,第一次開了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謀劃些什么,夜鶯小姐。”
愛麗莎不由微微一怔。
而這位精靈魔導士一邊開口,卻絲毫沒有停止準備法術,他臉上可怖的疤痕卻再一次生長起來。
“小心,”塔塔看著這一幕立即提醒道,“殺戮與統御的力量來自于肉體上的痛苦,他要施展艾爾塔芮絲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