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沒有帶回銅鐘議院所期許的消息,在陰差陽錯之下,他和他的艦隊駛入了湍流帶之中,歷經九死一生,才得以脫身。
那場船難損失了三分之二的艦隊,而在暴風雨之中信使號失蹤的六天成為了千古疑題,賽爾·吉奧斯本人與船上的大副、水手雖然始終堅稱他們沒有脫離艦隊,但銅鐘議院仍以串供與玩忽職守為由判處信使號上所有船員極刑。
賽爾·吉奧斯本人則遭到流放,相傳后來他乘坐一條船再一次前往湍流帶之中,自此再也沒有人人見過他返回。
直至四個世紀之后,這樁千古懸案才再度翻案。方鸻記得那段歷史,第二賽區的選召者羅帕德、haven和七珀圣殿的神官皮耶爾發現了一個奇特的任務鏈,并尋得賽爾·吉奧斯本人的筆記。
他們破譯了那筆記上的十二星指引,藉此找到了一條通向湍流帶之中的失落航線,那條航線先后經歷三代人,二十七年之后,大陸橋得見天日。
三十四年之后,天之門扉打開。
至此,賽爾·吉奧斯被重新正名,但那時距離他離世已經過去了整整四百五十年,在這四百年間連昔日審判他的銅鐘議院都早已不復存在,新海灣同盟得以建立,并向世人宣告這位大冒險家是新同盟精神的奠基人。
只是新同盟的建立與賽爾·吉奧斯所在的時代足足相差三個世紀,這位大探險家究竟是否影響三百年后的海灣同盟并不得而知,不過新航路的確時至今日還支撐起海灣地區的經濟繁榮。
天藍聽得唏噓不已,而羅昊則在一旁向金盞花等人解釋什么是銅鐘議院時代的‘極刑’。
那是海灣舊有時代的刑罰,繼承自海盜的習俗之中,需在肺部插入銅管,信徒相信神會通過銅管回收靈魂作貨幣。
靈魂隨著血液流出,被稱之為‘血稅’,舊海灣時代的同盟信奉的是鹽與風暴的女神,根據現代人的考據,那其實應該就是風暴之母娜爾蘇妠。
“當時人們把這項刑罰稱之為‘鐵肺’,”羅昊侃侃而談道,“當時的海灣地區還留有許多陋習,比如鰓刑需要割開受害人頜下,然后沉入水中。”
“甚至還有鹽妻這樣的傳統,每年早春將處女綁在潮間帶礁石上,若三日內未被海水吞沒則視為豐饒的象征,家族可獲十年免稅權。”
眾人聽得面面相覷,而今不要說銅鐘議院,就連娜爾蘇妠本人都已經灰飛煙滅,又以幽布拉雅的神位重獲新生。
鹽與風暴的女神早已遺失,而今的海灣同盟信奉的是天平的女士,短短數百年時間,就已給人以物是人非之感。
不過現在他們也不可能去追問幽布拉雅過去是否發生過這一切,那位影之女士并不太待見他們,只偶爾會與希爾薇德說上幾句話。
“自從圣選者進入這一地區,那些野蠻的刑罰就開始逐一廢除,而隨著新航路的確立,經濟上的繁榮也讓海灣地區的面貌煥然一新。”
愛麗絲打著傘向眾人解釋道。
事實上由于并未真正經歷灰災,而今的珀拉赫文看起來恢復得比銀風港還要好一些,市面上經濟活動繁榮,到處都可以看到往來的物資與商人。
“不過關于賽爾·吉奧斯的傳說,其實還有另一個說法。”
愛麗絲的目光穿過雨幕看向廣場的另一邊,那里是銅鐘議院的舊址,而今是七珀圣殿的商會所在地。
一般來說圣殿與商會都扯不上什么關系,但七珀圣殿的牧師們信奉的是金幣與天平,是羅曼的信徒。
那座商會而今統領著整個海灣地區的商業貿易,掌管著通向新航路的樞紐,鹽骨艦隊便是為了保衛這條航線的繁榮而建立。
“在失蹤的那六天中,他登上了一座島嶼,并在那座島上發現了十二星預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