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了,一個討人厭的死胖子的ID而已,不過這家伙討厭歸討厭,技術在普通選召者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
方鸻寬慰他道:“別擔心,第一輪反正又不是競技賽。”
“可第二輪是,”胡地沮喪地答道:“第二輪是A、B組的優勝者,C、D組的優勝者之間對決,理論上一共只有四個名額,我本來還想沖擊一下第二輪的。”
“等等,你之前不說目標是第一輪嗎?”方鸻有些奇怪地問道。
但沒想到這人推了一下眼鏡,理直氣壯地答道:“但你不說了嗎,絕對不會放棄追求勝利的進取心。”他嘿嘿一笑道:“嘿嘿,我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的。”
方鸻看著這厚顏無恥的家伙,一時有些無語。
不過他也發現和這個厚臉皮的家伙說話,或多或少沖淡了心中的緊張感。的確,他也一樣會緊張,畢竟他也不清楚第一世界的戰斗工匠們究竟是什么樣子的。
反正在他的印象當中,第二世界的戰斗工匠這個名詞就等同于彪悍,對于那些人來說多控和呼吸喝水一樣自然。
不會多線操作,那算什么戰斗工匠?
方鸻雖然對自己的技術還算有點自信——畢竟怎么說也是(在網絡上)向各路大神學習的。而他真正擔心的是自己的等級,這個比賽限定二階以內的選召者參加,而從一階職業到二階職業總共可是有十五級的跨度。
正當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比賽終于開始。
侏儒裁判鼓著腮幫子吹響了尖利的哨音,十一個發條妖精一齊飛了出去。
第一輪比賽的場地非常簡單,首先是一個人工障礙區域,然后是一段由鐵環構成的曲形空中走廊,最后才是魔導器制造的人工湍流帶。
整個比賽的過程只不過要求不能觸碰障礙物、不能在中途落地、也不能相互碰撞,而既不要求名次排序,也沒有時間上的規定,可以說寬松至極。
方鸻還有些奇怪。
因為在他看來也只有最后一關稍有一丁點難度,需要考驗操縱者們對于氣流的基本認識,但大部分戰斗工匠一般也不會在惡劣天候下放出發條妖精的。
然而也僅此而已了,方鸻不禁想:“這樣的考核真的能難住人?”
可它還真就能難住人。
一開場就有兩人因為互相碰撞而出局,然后又有兩人倒在了第一關——撞上了障礙物;第二關就更慘烈了,統共只有四個人通過,然后其中一人剛一飛出曲形走廊進入湍流區,就因為準備不夠讓發條妖精被吹飛了出去。
那發條妖精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正好撞在那個侏儒裁判的腦門上,冷不丁將他一下從桌子上撞了下去。其他人見狀慌忙向那個方向跑過去,現場頓時一片人仰馬翻。
方鸻看到這一幕不由目瞪口呆地想到:“這發條妖精II型還真是厲害……連撞人都比老式妖精出色。”
侏儒過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倒沒什么大礙,只是有些氣急敗壞地喊道:“出局!出局!”
于是那操縱者也垂頭喪氣地走了下去。
結果最后三人當中只有一個人比較順利地完成了比賽,剩下兩人則是磕磕巴巴地飛到了終點。方鸻看到那第一名還是個女人,二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頭大波浪卷發,容貌還算出眾。而這個美女完成飛行時,還特地讓發條妖精環繞自己飛了一圈兒,引起了圍觀者一陣驚嘆。
胡地對方鸻小聲說道:“那女人叫血夜妖月,以前是艾爾帕欣一帶很有名的戰斗工匠,后來在第一世界找了真愛,回現實世界結婚生子修養了兩年。現在回來之后因為手生,狀態下降,其他人戲稱她是一孕傻三年——”
方鸻聽了這個傳聞忍不住有些好笑,不過選召者付出一定代價之后的確是可以暫時離開艾塔黎亞回到現實之中的,就是不知道他這個偷渡者應該怎么辦了。
他心中其實有些想念舅舅一家人了,他從小沒有父母,舅舅一家待他如同己出,除了反對他當選召者之外,那里就和他的家一樣。
這時第一輪宣告結束,十一人中只有三人過關,這個淘汰率老實說有些出乎方鸻的預料之外。
他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發條妖精——心想,操縱這東西真有這么難?
而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