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不僅僅是優勝的問題,兩條銀軌根本無法操縱兩個發條妖精。以他先前的表現,現在突然間連雙控也做不到了,說出去會有人信嗎?
這才是欲蓋彌彰、引人注目好不好?方鸻之前是摸不準第一世界工匠的實力水平,所以才會鬧出烏龍,但這不代表他沒有分析能力。
而就在他思考怎么辦的時候,侏儒裁判已經吹響了口哨。
他腦子里一片空白:軌式操縱盤上每一條縱軌代表發條妖精的俯仰姿態,橫軌代表發條妖精的水平姿態,四條銀軌控制一個發條妖精是比較常見的配置,而兩條銀軌則是操縱一個發條妖精是最低要求。
再往下,就不是操縱水平可以彌補得了的事情了,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他站在原地發呆,換作旁人早已噓聲四起,而此時此刻,賽場內外每一個人都只是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行動。
好在方鸻總算有些急智,用手輕輕一托,讓其中一只發條妖精先飛了起來。一剎那間他心中已有成算——他回想起之前血夜妖月的取巧操作。
那就是借助系統托管的能力——
只見那閃亮黃銅外殼的構裝體振動四翼一飛起來,還沒飛到最高,就忽然突兀地向下劃出一條下沉的曲線。
眾人不由發出一聲驚嘆,還以為是操作出現失誤——但實際上是系統接管了發條妖精的飛行姿態,由于方鸻的運算屬性太低,系統不足以單獨操作發條妖精的四個翼面,因此才會下墜。
它利用方鸻有限的運算屬性,盡力調整發條妖精的飛行姿態,方鸻只見狀態頁面上智力一欄下運算屬性從47一路向下……39……22……13,最后再跳至個位數。
一個警告從眼簾左上方彈出:
‘警告:計算資源不足,靈活構裝A(發條妖精II型),飛行姿態即將失控。’
但方鸻也已經完成了手上的事情。
他中指、無名指與小指依次向上抬起,像是張開的羽翼一樣,讓另一只發條妖精從手上穩穩地飛了起來。
他馬上切換了操作對象,動手將下墜的發條妖精拉起,在其觸地之前最后一刻將它生生拽了回來,同時心中默念:“系統,托管第二發條妖精——”
第一只發條妖精貼著地面劃出一條弧線,陡然升高,與自己正向下墜落的同伴交錯而過——
然后不斷反復這一過程。
兩條金色的軌跡如同起伏的波紋一樣,在半空彼此交織,眾人都看呆了。他們不知方鸻此刻面臨的狀況,只本能認為這個雙控并不穩定,甚至發條妖精有些搖搖晃晃、驚險百出。
但它們偏偏又十分有規律,總保持著一致的升降頻率,一升一降永不出錯,并每每在最后一刻險之又險的拉起,扣人心弦。
人們一開始還以為方鸻在藏拙——畢竟后者有這樣的前科,但看了一會,就有人看到方鸻脖子上滿是亮晶晶的汗水。
“搞什么啊?”
“難道他竟然不會雙控?”人們不由疑惑地議論紛紛。
甚至有噓聲四起。
那個胖子永生的蠕蟲本來正緊盯著方鸻的操作,他無疑是將方鸻與那個六號選手視作接下來比賽當中的心腹之患,但看到這一幕,他疏散的眉毛一揚,滿臉的橫肉不由松開來。
“哈哈,”他又囂張起來,大笑道:“原來這家伙只會單控,只會單控算什么戰斗工匠,以他的運算能力只怕連步行者這樣簡單的構裝也操作不過來吧?”
“放你的狗屁!”一旁胡地聽這胖子在在這里大放厥詞,忍不住怒道。
“哈,這不是破爛戰斗工匠先生嗎?”永生的蠕蟲得意地笑了起來:“你自己不會長眼睛看嗎,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雙控比你還差的人,嘖嘖嘖。”
兩人在這里似乎還挺有名氣,周圍的人聽了胖子的話不由低笑起來。
胡地氣得握緊了雙拳,渾身直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