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微微震動了一下。
不遠處,矮人詩人仍舊在講他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大廳中鬧哄哄的,外圍賽的另一場決賽至今還沒開始,血夜妖月在空出的賽場上等待對手,但小矮怪們找遍了全場也沒能找出六號選手來。
雖然場外人們仍大多在討論之前一場比賽,對于方鸻令人驚艷的表現津津樂道,但隨時間推移,焦躁還是不可抑止地蔓延開來。
人們鼓噪著,要求賽方趕快開始下一場比賽。最終,裁判們不得不宣布六號選手棄權,結果引來一片噓聲。
只有血夜妖月有些預料之外的驚喜。
她大概也認識到自己可能不是那銀發少年的對手——
這個結果同樣令方鸻感到意外,他不由想起那雙漂亮而冷漠的眼睛,但更讓他記憶深刻的是鼻端縈繞的龍血木的幽香,始終在腦海中徘徊不去。
讓他不由想起另一道身影。
銀色的長發猶如月下之華,歷久彌深印刻在少年內心深處。
外圍賽沒有頒獎儀式,比賽方直接把獎金發了下來。方鸻興沖沖地將錢交給了艾緹拉,后者看了看他,也不拒絕,只讓天藍收下了錢。
天藍還沉浸在賺了五萬里塞爾的小興奮當中,滿眼盡是小星星,她拍著自己的錢袋子,嘩嘩作響——好像這么一大筆錢真在那里面一樣。
“天哪,”天藍夸張地說:“我們上次在沉睡者神廟里面找到那個寶箱也沒這么多錢,艾德哥哥,你真是太厲害了——”
“那箱子是我找到的。”帕帕拉爾人伸直了小短腿坐在椅子上,一邊吮吸著胖乎乎的手指頭上殘余的肉汁,一邊大聲抗議:“要不是在下的察覺高達44,你們根本不可能注意到那水下面有東西。”
“但是我下水去撈的。”天藍皺了皺小鼻子:“那水臭死了,我情愿你沒發現那個箱子。”
“又不是你一個人下去的。”
“洛羽又不會和我搶功勞,當然算是我一個人啦。”天藍理所當然地答道。
帕帕拉爾人被這邏輯震得啞口無言。
最后艾緹拉溫和地終結了這爭執:“艾德的確很厲害。”
方鸻被夸得十分不好意思,但又帶著少年特有的虛榮心,靦腆地答道:“其、其實也不算什么。”若絲卡佩在這里,一準會拆穿他已經快翹到天上去的小尾巴。
不過精靈少女只是微微一笑而已,天藍更是深信不疑。
胡地在一旁有些羨慕這幾人感情之好,許多冒險小隊中其實充滿了爾虞我詐,只有那種真正志同道合的人才會留在一起組建固定的冒險團。
而他隱隱在這幾個人身上看到了那種冒險團的雛形。
“胡地,”方鸻正好回過頭來問他:“你是一個人冒險嗎,說起來為什么那死胖子要那么叫你?”
“啊,”胡地推了推眼鏡,顯得有點局促:“也算不上吧,其實我養了一只貓,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介紹它給你們認識。”
“一只貓?”方鸻驚了,貓也算隊友?
胡地認真地點了點頭:“當然了,我和它一起住在艾爾帕欣,在淺水港灣附近那里有一座旅店,你們知道嗎?我在那里專門為它租了一間房間,大家都認識它,尊稱它為勺子小姐——因為它可是一只相當神氣與受人尊敬的貓,我偶爾空閑下下來的時候,就會回艾爾帕欣去看望它。”
方鸻聽了這個回答不由皺了皺眉頭。
天藍卻顯得相當驚訝:“哇,聽起來超棒!我們也有機會去拜訪勺子小姐嗎?”
“當然了,”胡地答道:“如果你們回艾爾帕欣的話,可以到淺水港灣來找我,我想勺子小姐一定會歡迎你們來作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