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念頭實在太過驚悚了,如果奧述人和樞焰誓庭聯手,在這片海域上有誰能擊敗他們?就靠沃拉提庫斯島上的這些海盜么?
就算給他們加上一個血鯊海盜,也不夠打的。
“那這些空白的數據又代表什么?”妲利爾指著表格上那一段被略去的數據問道。
方鸻搖了搖頭。
并不是每一個數據都可以有明確的解答,他們也只是基于現狀進行推測,而推測的信息當中也一樣可能有遺漏的部分。
空白的數據有可能只是被人為刪去了,也有可能只是記錄出現了故障,空海之上情況多變,一切皆有可能。
眼下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包括已有的航線也只能給出有限的答案,他其實也沒想到簡簡單單提取一個數據,會讓事情變得如此疑云重重。
凱瑟琳也正皺著眉頭,沒想到羅塔奧人會橫插一腳介入到這件事當中來——包括那個未曾露面的對手。
如果對方連樞焰誓庭都可以擊敗,那只能說明他們的實力還在羅塔奧人之上,對方的目的會和他們是一致的么?
她畢竟不再是那個馳騁空海的女海盜了,手下在背叛與血鯊海盜的交戰之中損失殆盡,而只剩下七海風暴號一條老舊的武裝商船。
憑借這條船不要說對抗樞焰誓庭同一級的對手,就算對上血鯊海盜也勝負難料,凱瑟琳自然深知這一點,眼下她唯一可以依仗的也只有面前這個年輕人而已。
她不由看向方鸻。
方鸻明白這位女海盜在擔心些什么,不過他搖了搖頭,“樞焰誓庭的目的不一定是沃-薩拉斯提爾。”
“為什么?”
他其實從海灣之子的態度就看得出來,大多數人只把霸主之證當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珀拉赫文曾經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尋找那座傳說中的浮空港,但幾個世紀下來最終一無所獲。
連鹽骨艦隊都放棄了繼續深入湍流帶去尋找這個傳說,樞焰誓庭時至今日不遠千里派人來搜尋它的下落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何況沃—薩拉斯提爾不斷在不同的海域之間遷徙,也并不是沒有更靠近羅塔奧的時候,如果羅塔奧人在尋找這座港口,那么相關的消息應當早已人盡皆知了。
何況樞焰誓庭在海灣地區活動,如果他們的目的與自己一行有沖突,海灣之子不可能會不提醒他們。
畢竟他們去尋找的不老泉,有可能是與那座傳說中的港口息息相關的,這關系到海灣之子的切身利益,他們不會對此不敏感。
不過方鸻也無法下肯定的結論,何況湍流帶之中有一支可以擊敗樞焰誓庭的艦隊,對方可能眼前還在這一區域,這對他們來說的確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他先遠程指揮愛麗絲與妲利爾從那條船上拆下那臺行星爐,然后用帆布將其打包,運往島內,在島內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將它藏起來,等待他們返航的時候,再帶走它。
這花去了他們大半天的功夫,但席卷海灣地區的風暴會籠罩寧伯爾—塞圖斯一帶兩天兩夜,海盜們不可能穿過這場風暴,留給他們的時間有很多。
正午過后,愛麗絲和妲利爾帶著奧利維亞乘坐小艇返回七海風暴號,他們正式穿過桑德西塔德爾島與達菲爾曼特群島之間的島間航線,開始進入湍流層。
湍流層,也有人叫它湍流帶,顧名思義,這里是空海條件異常復雜的一個區域,錯綜復雜的空間現象讓這里無法產生恒常的氣候條件。
這里沒有終年固定不變的海陸風,盛行風帶,每時每刻空海流向都可能發生改變,高低空更是時刻存在危險的風切變。
完全沒有任何征兆的橫風,以及危險的風元素濃度斷層,都有可能讓風船突然失高,甚至撞上藏在云層之中的浮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