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神官小姐‘騰’一下紅了臉,瞪著方鸻,好半天沒反應過來——因此才沒一巴掌給他甩過來。
方鸻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個要求有些過于唐突了,臉上也是一紅,還好在黑暗中沒有人注意到,才讓他假裝的高手形象沒有露餡。
他趕忙握拳清咳一聲,改口道:“抱歉,只是要借你長袍一用。”
神官小姐這才反應過來。
好在她還算通情達理,在解釋清楚誤會之后,便十分大方地脫下袍子交給方鸻。
方鸻拿起長袍丟到地上,在土灰中反復一抹,再踏了幾下,拿起來撕開幾條口子;并在神官小姐殺人的目光中,與從背后取下那支紫水晶亡靈杖一起交還給對方——
神官小姐身高與那巫妖大致相仿,身形單薄與穿起長袍來與對方也相似,而再加上紫水晶杖。雖然細節上可能還有一些差別,但黑暗環境之下,應當也沒那么容易分辨出來。
方鸻一邊用鏡像者的投影組件記錄下這一幕,同時看到自己的通訊水晶在幽暗的環境之下微微一亮。
發信者正是愛麗莎。
愛麗莎:“……親愛的隊長大人,我們到艾矛堡后面了,那個礦井在什么地方?”
顯然這個問題,回應的正是他之前傳遞過去的信息。
方鸻看了一眼,隨手輸了一個坐標:“小心一些。”
“明白。”
“對了,”愛麗莎忽然提了一句:“我們找到奎蘇女士的兒子了。”
“怎么樣?”
“一言難盡,”愛麗莎發了一串省略號過來:“晚點再告訴你,隊長大人。”
方鸻隱隱有些預感,但也沒開口詢問。
他只看了一眼前方的黑暗之中,這邊萬事俱備,只等小胖子那邊傳來消息了。
……
礦井之外——
信使看著那青年,沉默了片刻。
北風正越過山嶺,在遠處冷杉林上空發出一陣嗚咽聲,前者又抬起頭來,視野之中映出陰沉的天空——天色漸暗,血薊林地似乎正步入暮色之下。
過了一會兒,他才回過頭來,忽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
“你們知道奴隸與奴隸主之間的關系嗎?”
雪地中的眾人一愣。
但對方顯然并不是真的提問,而是自言自語:“在你們那個世界,我聽說這個制度已經只是歷史之上的名詞。不過在艾塔黎亞,在圣休安角這些地方,奴隸制度還是真實存在的——”
“在那里的城邦與莊園之中,這種古老關系至今還維系著;只是與許多人想像不同,奴隸的生活其實還算不錯——除了沒有人身自由之外,奴隸主也不會輕易對自己的奴隸任打任殺……”
信使將手中的骷髏杖插在地上。“是不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也不等其他人回話,便自顧自開口道:“其實也很正常,奴隸主把奴隸視作會說話的工具,那么既然是工具,就是屬于他的私人財產。所以一個人怎么會無緣無故與自己的財產過不去呢……?”
他話音剛落,忽然猛然之間舉起手來,對準不遠處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