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金術這個行業發展到今天,各地的煉金術總會與分會如雨后春筍,挑選人才的制度日益完善,而今要想查漏補缺,已經遠不是十幾年前可比了。
七十七張赤金板之中,他評價最高的一張也不過平平,只是手法熟練,看似不像新人而已。看起來像是個老將,但即便如此也還差了一些火候。
倒是安德撿起那張赤金板來,用手拂了拂,才露出驚喜的神色:“這張不錯啊,手法相當老練,基礎扎實得不可思議。不過……”
“不過?”
法萊斯有些意外地看著對方。
“似乎差了點什么,”安德瞇起眼睛:“可一時間我也說不上來差了點什么。”
法萊斯不由有點狐疑,以對方的目光能看不出來,不會是故意唬他的吧?“再給我看看,”他忍不住說道。但安德卻像是老頑童一樣把赤金板舉高,答道:“那可不行,你不是已經看過了么?”
“看過就不能再看?”法萊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安德哈哈一笑,這才把赤金板遞給他:“我說真的,這張板子上的陣有些意思。”他一邊說,一邊捋了捋自己的胡須。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自己那個半路出家的學生。
他忍不住心想,以對方的靈性,要是提前訓練個一年半載的話,也不是不能推舉給自己的這位老友。可惜的是,他那學生雖然也會多重并行,但畢竟只是一個戰斗工匠。
他搖了搖頭。
而法萊斯這時候才檢查了一遍那赤金板,也皺起眉頭。但他橫豎也看不出這赤金板上究竟差了一些什么,只隱隱覺得有些別扭,難道安德真不是在開玩笑?
而正是這時候,安德卻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
他這一嗓子嚇了法萊斯一跳。后者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差點連手中的赤金板都沒拿穩,有點惱怒地回過頭去,問道:“你又明白了什么?”
“看起來制作這赤金板的小家伙,還有些保留啊。”安德眼中目光一轉,自信滿滿地答道。
“保留?”法萊斯一點也沒看出來,但他畢竟不是陣法師的專業,只是心中總覺得自己這位老友的話只能聽一半,誰又會在比賽上保留?要么是自信到沒邊,要么便是狂妄到沒譜了。
他將信將疑地將那赤金板拿起來。但正是這個時候,一個侍者卻急匆匆走了過來,將一封信交到安德手上。
安德結果信一看,粗粗的眉毛輕輕一揚,笑容收斂,臉色竟嚴肅起來。
法萊斯看他樣子,正準備開口詢問。安德卻回過頭,先一步答道:“你不是想見見那個人?”他拍了拍手中的信:“他來梵里克了,信上說他挑選出了一個繼承人——老伙計,你若想要得到薔薇工坊的支持,眼下便是最好的機會了。”
他口中雖然如此說,但雪白的眉毛卻聚攏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而法萊斯聽了這話,也下意識放下手中的赤金板。他知道對方口中那人是,那是西林-絲碧卡家族的現任家長,雖然已為宰相一方打為叛逆,但實質上對方還是薔薇工坊一言九鼎之人。
他沉思之間,一時心思似也不再放在這場比賽之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