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志他已經前前后后翻過了好幾遍,而其他人也不是頭一次見,日志紙張微微泛黃發脆,翻動起來發出一種‘嘩嘩’的獨特聲音。日志中有大量關于依督斯的記載,他和塔塔小姐一起也研究過很多次,但大多語焉不詳。
只能確定,里面的記錄大部分是有關于方位,并指向某些東西的所在。而經歷過之前所見所聞之后,方鸻心中有些相信,記錄之中的‘某些東西’,或許正是此刻拜龍教徒們正在尋找的龍之初鱗。
但他手上并未停下,而是翻到日志之中的一頁:
那是一張地圖。
只是這地圖,是單獨折疊起來塞在日志之中的,鋪開來之后,大約可以填滿一張小方幾大小。
希爾薇德、大貓人與艾緹拉都不是第一次見這地圖,方鸻也研究它不下二三十次,但之前他們得出的結論是——并不能確定這地圖就是依督斯的地圖。
之所以不確定,是因為它與依督斯內城的分布有些大相徑庭,當然也不排除,當年的龍魔女之災,造成了依督斯的地形出現過很大的改變。
就像是那個從地圖上被抹去的廣場一樣。
但此刻方鸻卻有了些新的想法。
他認為如果說日志上的記錄,是真的指向血鯊空盜們正在尋找的龍之初鱗的話,那么這幅地圖,也有極大可能正是依督斯的地圖。甚至地圖上的標記,有可能正是當日尼可波拉斯化龍的真正位置。
至于地圖為什么與依督斯的地表地形有那么大差異。理由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它原本繪制的就并不是依督斯的地表地圖。
他借著火光,叫來帕克,讓他將之前一路過來,繪制的地道的大致地形圖,與這張地圖對比一下。帕帕拉爾人將自己繪制的草圖一攤開,眾人眼中便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方鸻只將那地圖轉動了大約三十度,其地圖東面的一小部分區域,就幾乎與帕帕拉爾人所繪制的草圖重疊。雖然尚有一些細微的差異,但不排除是帕帕拉爾人的測繪不夠準確,也有可能是百年之間地下通道沉降造成的變遷。
至少能夠重疊到這個程度,本身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這地圖是……”愛麗莎有點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小家伙,”大貓人將爪子指向地圖中央那個暗紅色的標記:“你是說,拜龍教徒要找的東西在這個地方?”
方鸻點了點頭。
“但這個地方似乎并不在血鯊空盜三個挖掘點之上。”
“不,”希爾薇德卻答道:“這個地方其實距離南邊的那個挖掘點很近,我恰好知道這個地方。”
“哦?”大貓人問道:“這是什么地方?”
“在依督斯毀滅之前,這里應該是執政官大廳所在地,那個地方靠近南城門,是在龍之魔女襲擊之中第一個淪陷的地方。歷史上有記載這件事,所以我稍稍了解一些。”
大貓人再摸了摸下巴:“是么,那倒是有一定可能性。”
帕克卻連連搖頭:“又是執政官大廳,各位,你們忘了上次的事情了么?我們在多里芬可是遇上了不小的麻煩,我上次就發過誓,再也不會去這種地方。”
愛麗莎微微一笑:“其實也沒什么,帕克你現在可以一個人先原路返回,反正巴金斯一個人在外面也無聊得很。只不過路上千萬小心,別忘了我們先前遇到的那具骸骨,說不定它在那里等著你呢。”
帕帕拉爾人想到之前的情形,冷不丁打了個寒戰,看了看黑漆漆的地下通道,縮了縮脖子不再敢開口了。
“所以說,”艾緹拉靜靜地看著那地圖,這時卻問道:“尼可波拉斯是在執政官大廳化龍的?”
“確切的說,”方鸻神色之間也有些不解:“是在執政官大廳的地下,別忘了,這是依督斯地下的地圖,而非地表。”
“那么執政官大廳的地下有什么?”愛麗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