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德緩緩搖了搖頭:
“公主殿下的祖父,上代沙之王是一位非常富有個人魅力、相有右手腕、而且性格強硬的人,他以禁絕奴隸貿易為理由,鐵血鎮壓了一批反對者,在他任上,由于考林—伊休里安的支持,幾乎無人敢于發出反對的聲音。”
“但先王一死,巴巴爾坦陛下也尚還未展示出什么過人的能力,加上考林—伊休里安的老國王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考林人似乎一時之間對于伊斯塔尼亞也沒有原本那么關心起來,于是一些人便感到了可趁之機。”
“不過事實證明這些人是打錯了主意,他們一個接一個失敗了,巴巴爾坦陛下將大部分參與過陰謀的貴族與王公們,一個接一個揪了出來,貴族們所稱的‘埃爾坦納的血河’,就是指那個時代發生的事情。但那不過是那些心生恐懼,又無可奈何的人的蔑稱罷了。”
“在這個過程中,大部分陰謀最后皆水落石出,巴巴爾坦陛下也樹立了自己的威望,并贏得了大多數人的擁戴。但除了一件事,至始至終,也未能水落石出。佩內洛普王室因此掩蓋了真相,并抓了一批貴族以此名義殺了頭,宣告結案——”
“雖然那些人也皆是罪有應得,但其實他們與王妃的襲擊案關系其實并不大,只有少數知曉內幕的人了解這一點,大公主殿下便是其中之一。”
阿貝德說到這里,抬起頭來看著方鸻。
“這件事事實上連小公主殿下也并不清楚,佩內洛普王室之中也不是每一個人皆知曉,若非你們是圣選者,又得公主殿下親自委托,我也絕不會為此開口。但希望各位能保守秘密,遵守《星門宣言》上的條文。”
方鸻點了點頭,即便對方不說,他也會那么做。
至于隊伍之中的其他人,其實皆沒那么八卦,唯一熱衷于此道的愛麗莎小姐,也只會在隊伍內傳播一些關于船長大人不好的傳聞而已。
而‘大嘴巴’帕克,早就被他安排在隊伍最后。
方鸻問道:“所以最后,關于襲擊者的身份還是一個謎?”
“也不全是,”阿貝德答道:“當時確有一批貴族參與其中,他們被秘密關押起來,并不為外界所知曉。十年下來,這些人大多早已離世,要么因病,要么因為熬不住嚴刑審訊,這些可憐蟲提供了一些當時的信息,但并不多——”
“目前所知的是,這些人與那些流浪煉金術士有過接觸,可至始至終并不了解對方身份。他們中一些人甚至以為,這些流浪煉金術士只是一伙‘鬣狗’,眼中只有錢的‘賞金獵人’,是他們買兇殺人的一把‘刀’而已。”
那階梯很深,前方的黑暗似乎沒有盡頭一般。
方鸻這時回過頭來,又問道:“事實是?”
“事實沒那么簡單,甚至恰恰相反,并不是他們利用了那些流浪煉金術士,而是對方利用了他們。那些流浪煉金術士在那場‘襲擊’之后,短短時間內便悉數神秘消失,就仿佛他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事后我們無論如何如何去探查,但皆不能找到對方任何蛛絲馬跡,唯一所知的,就是他們與這個邪教教派之間的些許聯系。”
“而由于‘盲從者’這一教派私下里一直在奴隸商人之中流傳,因此在那之后巴巴爾坦陛下進一步加大了對于奴隸貿易的打擊力度,目的就是為了從中搜尋線索。同時,我們也在各地尋找流浪煉金術士的下落與相關線索,可惜十年下來,所得并不多。”
阿貝德說到這里,停了一下,換了一個口氣道:“這就是為什么,在‘沙之旅舍’那場襲擊之后,公主殿下要見各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