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他不太理解的是,這位貝因總督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些?
他不由看向前者。
而努爾曼這時卻淡淡地說道:“艾德先生,我們繼續談談關于公主殿下的事情吧……公主殿下對于王妃的死懷有所懷疑,這無可厚非,畢竟十年前那一切發生時,她才不過九歲而已。母親慘死,難免會在她心靈之中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但有些事情,并不一定是看到的就是正確的,”他停了停,伸出手挑起簾子,目光淡淡地看向車窗外:“你和大公主殿下的契約關系,陛下并不打算深究……但伊斯塔尼亞的安寧與平和已經持續了許多年,我相信有很多人都希望它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伯爵回過頭來:“我并不是要求什么,只是希望艾德先生在行事之前,循序本心行事。我相信多里芬的拯救者,梵里克的英雄,不會明白真正值得守護的東西是什么。”
方鸻微感意外。
這又和當下的一切有什么關系?
不過他大約也隱隱猜出了一些,畢竟大公主在伊斯塔尼亞頗有賢名,過去沙之王一直將她當作繼承人來培養,這位大公主手下也一定實力不俗——從她被軟禁在王宮之內,但也能對奎斯塔克風吹草動一清二楚就可以看出這一點。
若是這位公主殿下因為這件事與沙之王產生仇隙的話,說不定伊斯塔尼亞真會陷入一發不可收拾的境地。
但那樣的可能性大嗎?
方鸻總覺得以那位大公主的理智,斷然不會如此行事。
何況沙之王為什么偏偏不讓大公主調查這件事?按這位伯爵大人的說法,沙之王與公主殿下生母不是感情篤深么,既然如此,那也應該同樣對十年之前那場襲擊耿耿于懷才是啊?
這之間的矛盾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他真是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而看這位伯爵大人的意思,似乎也不打算解釋這一點,其實努爾曼已經和他說得夠多了,想必這些都是得了那位沙之王的許可,否則對方也會和他一個‘無干人等’說這些東西。
他想了一下,也感到有點頭痛。但總而言之,契約歸契約,感性歸感性,他還是決定最后幫這位大公主一個忙,等到前往貝因找到那個人之后,這里的一切就與自己無關了。
法里斯主教說得對,還是對付邪教徒來得簡單一些,卷入王室的紛爭什么的,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太復雜了。
想及此,他也便放松下來。
而此刻,馬車已經行駛到了白色少女廣場,這個地方距離瑪爾蘭的圣殿已經相當之近。
努爾曼伯爵這才和他提起正題。只是讓方鸻有些意外的是,對方雖然表示出了對于那位阿菲法小姐的關心,但似乎并不太緊張對方在自己這邊的樣子,反而開口道:
“阿菲法小姐此刻不在王都也好……”
“那就拜托艾德先生先行照顧了。”
“阿菲法小姐與陛下有些親緣關系,希望艾德先生這段時日可以照顧好她。”
有些親緣關系,這一點方鸻倒是隱隱有些猜測,只是他不由想到了另一位阿菲法公主,也不知道這兩人究竟是何關系。
只是他原本以為這才是對方和自己會面的理由,現在一看,又好像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