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鸻看著這一幕,搖了搖頭,如同看到了過去的自己。
幾曾何時,大貓人先生在他眼中也是高手的代名詞,甚至看起來比艾緹拉小姐還要可靠。
地底的核桃的幾個同伴,皆以干蔬堅果命名從棗子到碧根果,甚至還有一個叫鈦豌豆的。
棗子是個小胖子,此刻正指著一個方向問道:
“那、那是什么?”
遠處傳來仄仄的聲音。
方鸻停了下來,看著森林中那道緩緩移動的灰白色樹墻,答道:
“灰樹人而已,在泥炭沼澤里很常見,它們等級很高,但是是中立生物,只要你們不去惹它們,它們很少會攻擊人。”
大貓人吐了一個煙圈,也看著那個方向,“比起來它們的同類枯萎樹人就要兇殘得多,雖然只有不到二十級,但成片的枯萎樹林就是三十級左右的冒險者也不敢輕易踏足的。”
“它們去什么地方?”小胖子又問。
“不知道,或許是洪水淹沒了它們的棲息地,讓它們不得不搬去地勢更高的地方。”
眾人目送著灰樹人離開,這也算得上是一道難得一見的風景。
只有貝季一個人蹲在篝火的余燼邊,把早餐的餅子放在仍發燙得石頭上用手捂軟和了然后包起來。
她把這些餅子分發給眾人,方鸻還有點意外這些干糧是怎么來的,一問之下才知道是這姑娘在帕契瓦時自己準備的。
如果方鸻不打算帶她去戈藍德的話,她就打算靠著這些準備翻越舊世之梯了。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天方夜譚,但方鸻也不得不佩服這姑娘的堅持。
順便一說,地底的核桃拿到餅子時臉紅得好像蘋果一樣。
他正結結巴巴對貝季說:“貝季小姐,如果你要去戈藍德,我會和你一起去的……”
“因為、因為我答應過你父親,要看照好你。”
貝季默默聽了,看了看他,點了一下頭。
天藍有點好笑地說起這件事,說從這傻乎乎的年輕人身上看到了某位團長大人當年的影子。
方鸻聽了臉一黑,他和希爾薇德之間可沒有這么捉急。
但艦務官小姐只是抿嘴直笑。
她一邊用星軌儀重新確認了方向,昨天的那場暴雨并沒有讓他們偏離太多,仍可以按一天前定好的路線繼續前進。
上午十點,他們就走出了那個山谷。
隨著海拔的變化,周圍的植被分層則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雨林的特征漸漸消失,雙子葉的樟屬、櫟樹,與大量藤本植物,羊齒類植物占據了視野。
在這里他們遇上了另一類生物,遷徙的羽龍群。
這是屬于阿蘇卡無翼龍的一個支系,看起來洪水也驅趕著它們向別處而去。
而半個鐘頭之后,他們也遇上了前方的洪水。
山澗的水位高漲,泥水漫過兩岸,匯成幾股向下游流去,水聲震耳欲聾。由于山洪沖斷了道路,眾人不得不另覓他途,在山谷間幾度轉折,一直拖到下午才回到正路上。
洪水困住了一些羽龍,讓它們成為了了帕克的目標。
事實上帕帕拉爾人從之前遇上這些羽毛華麗的大家伙時,就對它們身上的羽毛念念不忘。
那些色彩斑斕的羽毛,正好做他新到手的劍鞘上的裝飾。
他上一把短劍在奧倫澤大逃亡時不慎遺忘在了旅店之中,于是那把從伊斯塔尼亞一直用到當時的短彎刀正是宣告壽終正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