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看,你是戰斗工匠,而我是詩人,我們一起組個隊豈不是天作之合?”
這話讓方鸻連發條妖精一時都忘了控制,讓它飛出去一頭栽在地上。他有點僵化地看著對方——這個詞兒是這么用的么?
何況他還從沒聽說過這等高論,工匠與詩人在任何場合都是最不搭的兩個職業,構裝體不受任何心智效果影響,而詩人的戰歌與小調正好都是心靈效果。
詩人干咳了一聲:“——咳,我是說天衣無縫,好吧,總之無論怎樣都好……別那么看著我,我絕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什么菜鳥。在下是個戰斗詩人,我的歌喉可以刺破眾敵之膽,也可以溫暖自己人之心,我手中利刃冰冷無情,我既是坦克,也是游擊手,總之我可以保護你周全,讓你安心地指揮自己的千軍萬馬。”
他眼中放光,戰斗工匠不多見,而沒主的就更少見了。對方之前那行云流水的反應一看就不是菜鳥,那些新手們這會兒都急著先把自己藏起來呢。
但他們怎么會知道,對于一個合格的戰斗工匠來說,戰場上最重要的是先敵發現。
他是在一個相當老資格的戰斗工匠那里聽來這套理論,對方是個有名的大佬,只可惜那個團隊對于他來說等級太高了。
這番高談闊論倒是讓方鸻大為折服。他以為若論自我吹噓,帕克已經算是極致了,但與這人相比,仍須讓出桂冠。
只可惜,他仍不為所動:“不必了。”
帕帕拉爾人有一個就夠了。
這樣滿口跑火車的,在他這里已經打上了一個不靠譜的標簽。
“朋友,獨行俠聽起來很酷,但兩個人效率更高。而且你真不需要有人鞍前馬后傳頌你的故事么?想想看,人們一定想要聽說一個獨自面對千軍萬馬的戰斗工匠。”
但尤其是這樣方鸻才不想要呢。
那只會告訴更多的賞金獵人——行動的錢袋子在這里,還有聲望獎勵。
“我有團隊了。”
“沒關系,我是一個人。”對方鍥而不舍。
“但我們已經有詩人了。”
“那你們一定不介意再多一個詩人。”
“不,”方鸻仍舊搖頭,“不必了。”
對方這才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心想果然厲害一點的戰斗工匠沒有無主的。早知道他就不應該離開之前那個團隊的,其實那個團隊還算不錯——比之前一個要好得多。
但他并不沮喪,仍提議道:“朋友,那我們共享情報如何?你們肯定有對這一帶感興趣的逸聞,而我待會兒可以幫你們分擔側翼的壓力,你們肯定需要一個可靠的盟友對吧?”
方鸻這才明白帕克與這人相比還不僅僅差在自我吹噓的水平上,比厚臉皮與死纏爛打也弗如遠甚。
對方相當于一個威力加強版本的帕帕拉爾人。
不過他心中倒是微微一動,他們眼下好像的確需要這么一個消息靈通的眼線,無論是打聽消息還是幫他們打聽消息都派得上用場。
“可以,我們同意了,”方鸻還沒回答,遠處的大貓人便已經幫他答道,“待會兒接戰之后,我們所有人都要互相搭一把,給你們分享情報也無不可。”
不過這也是方鸻的想法,反正分享情報也不費什么事情,無非是把戰場上的情報在一個公開頻道廣播而已。而在戰場上拉盟友一把,對于他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正如對方所說,至少他們一翼上的壓力會小很多,當然前提是對方要擋得住。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沒有壞處。
他也不怕這家伙會反悔,因為這樣的戰斗肯定不會只有一場,對方看起來不像是那種鼠目寸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