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先生,船長先生,”那個選召者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我們的船還保得住嗎?”
當然沒有問題。
那些構裝體的攻擊力太弱了,火炬號眼下雖然毫無還手之力,但在它們擊沉火炬號之前,海鷗號與弗洛爾之裔的人也應當抵達了。不幸中的萬幸,他們并不是單獨面對這些構裝體的人。
相比起來,奧諾依人號就太倒霉了。索托林正要開口回答,但忽然之間皺了一下眉頭——奧諾依人號?對了,奧諾依人號呢?它不是應該擋在火炬號前面么,為什么奧諾依人號那么短時間內就從風元素探測儀上消失了?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覺從這位船長身上升起,他幾乎是從自己的艦長室內奪門而出——
火炬號上空。
第七波次的攻擊正在抵達。
但與前面幾個波次的構裝體不同的是,一片金色的小球,正尾隨在這些漆黑的槍騎士身后。
它們微微一頓之后,便脫離了飛行編隊,然后帶著一片嗡嗡的聲音,向著下方濃煙滾滾的火炬號呼嘯而下。在這場激烈的戰斗之中,在那一刻,幾乎很少有人注意到這樣一個細節——
通訊頻道之中茲茲的雜音,像是針尖一樣扎在圍在這個地方每一個人的心頭。
Lair怔了好一長一段時間,才緩緩抬起頭來,星軌儀之上,代表著火炬號的光點已然消失。僅剩下的海鷗號的光點,像是風中的殘燭一樣,懸浮在那片渾濁的塵埃之中,明滅不定。
“船、船長大人,Lair先生……”那個魔導士有點目瞪口呆地從風元素探測儀上回過頭來,口干舌燥一時間竟發出任何聲音。
仿佛甲板上川流而過的風吞沒了一切的聲響,下層船艙之中只剩下外面的尖嘯之音。
船長披著大衣,站在那兒一動未動。
Lair張了張口,好不容易才聲音沙啞地擠出了一句話來:“……讓海鷗號趕快回避,情報有誤……另外兩個公會,我會自己去和他們交涉……”
“可是……”
“沒什么可是,”Lair的聲音罕有地尖利起來:“半個小時之內損失了兩條風船,已經沒有比這更嚴重的事情了——按這個速率損失下去,其他的風船根本沒有靠近的機會,再打下去,我們所有人都淪為笑柄!”
他停了停,聲音緩和了一些:“無論輸贏。”
過了好一會兒,那原住民船長才開口道:“Lair先生說得是。”對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那個魔導士楞了一下,才剛忙點了點頭。
……
“損失了十三臺槍騎兵,騎士先生。”
塔塔翠綠的眸子里,閃過一絲亮光,像是看著某個遙遠的方向,目光之中的焦點,并不匯聚在面前任何一個人身上。她看著那個方向,停頓了一下之后,才用一種冷淡而缺乏感情的聲音,如此匯報道。
方鸻正看著從空戰甲板外環流而過的云層,凱蘭奧附近的氣象條件給這一戰制造絕佳的有利環境,妖精之心與塔塔小姐雖然已經磨合了一段時間,但對于槍騎兵控制范圍的極限也不過在十公里左右。
要不是云墻環境,七海旅人號與對方在可視距離之內,槍騎兵的襲擊的突然性會降低許多。雖然他們早已在幾場模擬戰斗之中發現,構裝體在與風船交戰之時有許多天然的優勢——比如靈活,爬升率更高,隱蔽性更強等等。
但他們同樣也意識到了這種戰術的缺陷,一旦對方把風騎士集中起來使用的話,槍騎兵發揮出的效用就遠沒有那么大了。
而且雙方在絕對實力上還存在著絕對的差距,一旦七海旅人號陷入重圍,一樣難以幸免。這不是在地球上,海軍航空兵有幾百公里的作戰距離,七海旅人號上的妖精之心對于靈巧構裝的支持還遠沒有那么強大。
第二輪攻擊損失比第一輪更大,這是因為在對奧諾依人號的攻勢之后火炬號已經有一定準備的原因,何況中間還遭遇了對方的風騎士小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