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麗。”
艾緹拉瞪著她。
我們的精靈小姐所在圣殿之中接受的教育,與她的教養讓她無法坐視天藍將他人稱之為‘某某之類的人物’與‘那家伙’。
不過天藍只偷偷扮了一個鬼臉,裝作沒有看到一樣。她早就和帕克一干人等學壞了,早先她在隊伍之中也是可稱得上是淑女的——雖然僅僅是表面上的。
“所以那個徽章上的圖案應當與我劍上的是一模一樣的?”大貓人比劃著手上的長劍,向方鸻問道:“你認為它是什么,一個與守誓人相關的信息?”
方鸻點了點頭,這正是他的考量,盧恩-林修斯留給他們的這個東西,真正重要的是上面所傳遞的信息。所以那徽章與‘奎文斯薩瑞度’這個地名之間究竟有什么聯系?
他唯一可以想到的,也就是其背后的守誓人了。
守誓人保管著圣劍,守誓人一族未滅,圣劍就絕不至于流落于外,正如同馬扎克掌握著妖精之劍嘉拉佩亞一樣。而大貓人手上的這把圣劍,有可能其背后的守誓人一族早已湮滅于歷史的長河之中,事實上自殲敵者失蹤以來,外界就一度流傳著這樣的說法。
而五劍之首,摩亞圣劍則是流浪者——或者說唐德的外祖父從寶杖海岸偷竊出來的,雖然他至今也不太明白那時究竟發生了什么,但許多年來摩亞的守護人都沒有出現在世間,也一直沒有人去尋回這把劍,似乎已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摩亞圣劍的守護者,那里的守誓人一族或許遇上了麻煩,或許也和殲敵者的守護者一樣,舉族消亡。
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馬扎克兄妹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昔日沙漠之中的守誓人,嘉拉佩亞的守護者,今天也不過只存一人而已。
方鸻心中有一種淡淡的歷史的凋敝感,但也明白自巨人戰爭以來七個世紀,蔽天黑翼早已消逝無蹤,成為床頭故事之中的傳說,而它們昔日的對手,自然也一一老去。
凡人終歸是一個短暫的種族。
“難道寶杖海岸真的也有一個守誓人氏族?”大貓人自言自語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
如果五個守誓人氏族之中的三個都在考林—伊休里安(殲敵者的守誓人一族是矮人),這聽起來的確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而且方鸻確也沒聽說過寶杖海岸那邊有過這樣的傳說,關于那片寒風凜冽的冰封峽灣,有各式各樣的古老傳說,但與巨龍相關的卻不多。
可仔細想想,連托拉戈托斯也曾一度去過那個地方,并在從那里返回之后變得性情大變,雖然它可能一早就在體內埋下了黑暗力量之因,但這至少說明它一定在寶杖海岸遇上了什么。
想到托拉戈托斯,方鸻不由又想到了自己在皮里耶德山地下遇上的事情,那頭綠龍究竟是不是已經復活了呢?甚至于關于它的死本身,而今看來似乎也是一件充滿了謎題的事情。
許多線索似乎正在漸漸聯系在一起,方鸻不由翻過手掌來,看了看那枚徽章。盧恩-林修斯所告訴他的這個關于‘奎文斯薩瑞度’的秘密,是不是就是這一切事件背后的真相所在呢?
……
“沒有找到人么?”
永夜看著面前的人。
那個人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搖了搖頭:“會長,我們都問遍了,有些人見過他們,有些人沒見過。不過碼頭上人這么多,誰也不會平白無故關注陌生人,也沒人說得好他們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什么他們,是我們的人,那是誰你們不清楚么?”永夜皺了皺眉,下意識有些不滿:“要不是對方,我還有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現在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
那人嚇得噤若寒蟬。
“永夜,”一旁的天堂花落倒是叫住了他:“算了,沒必要遷怒他們,這很正常。想想看如果有人問起你我,記得住半個小時之前見過的陌生路人去了什么方向,你會記得起來么?”
永夜嘆了一口氣,他也不是不知道這個客觀原因,只是因為找了那么長時間的人,忽然出現在面前,但又一下子失去了蹤影,無論如何也會感到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