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他指名道姓,否則我也不會留下這來歷不明的東西,”羅昊答道:“他說:‘這張紙條交給尊敬的艾德先生,我的主人曾經與他有過一面之緣,他知道你們正在調查的東西,若你們想知道更多,請看紙條之上的內容。’”
方鸻楞了一下,心想在這個地方怎么會有人認出自己,他先本能地感到一陣不安,但很快又鎮定下來,然后打開手上的紙條,了起來。倘若來者是敵非友,那么來的就不應當是一張紙條,而是大批的敵人。
對方用這么神神秘秘的方式,要么是與他們并非敵人,要不就是有求于他們,或者雙方之間還存在合作的可能性。
而對方說與他有過一面之緣,方鸻不禁在腦海之中盤算著自己曾遇上過的那些人,誰會用這樣的方式來見他?
打開的紙條上只有幾行簡短的文字:
‘倘若你們想知道這個地方發生了什么,鴉爪圣殿的人掩蓋著什么樣的秘密,今天傍晚,太陽徹底沉入地平線之后,我會派一個人來見你們。跟著他,他會帶你們來見我,在這里你們會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
方鸻拿著這既沒有署名也沒有落款的紙條,愣了一下,上面說會派一個人來見他們,但既沒有說來的人是什么樣貌,也沒說雙方如何取得聯系,讓他們怎么確定來的人就是真是對方派來的人?
他不由看向羅昊道:“這確定不是什么惡作劇?”
“但至少對方知曉我們的身份。”羅昊答道。
“這倒也是,”方鸻將那張紙揉作一團,劃燃一根火柴點燃了,“你沒有把那個人留下來?”
“這正是我說那個人有些古怪的原因,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鎮民,但目光有些呆滯,像是被什么法術操縱了一樣,說話也結結巴巴的,反反復復就是那幾句。”
方鸻聽出對方的言外之意。“你是說那個人只是一個傀儡?”
羅昊輕輕點了點頭。
“心智法術是違反《星門宣言》的。”
“是選召者施展心智法術,或者對選召者施展心智法術,”羅昊糾正道:“但原住民對原住民施展則沒有這個限制,何況雖然星與月議會也一直反對濫用心智法術,但違反規定的人數不勝數,你總不能讓大多數心靈法師直接失業。”
方鸻問道:“所以對方可能是一個原住民?”
“只能說有這個可能性,”羅昊看向方鸻:“你打算怎么辦?”
方鸻看著手中的紙團燒成灰燼,用厚厚的手套輕輕一揉,讓其紛紛化作粉塵落下。就這么短的時間內,他已經在心中與塔塔小姐商量過,作為一個出色的煉金術士,他還不至于連這點小麻煩也擺不定。
他答道:“這是冬至日前后,現在太陽下山的時間差不多是六點左右,那時候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經返回旅店了,我們就靜等到那個時間,看看對方究竟在故弄什么玄虛好了。”
“你決定相信一把?”羅昊問道。
“可以試一試,”方鸻顯得有些平靜:“就算有什么陷阱,也很難留得住戰斗工匠。要是他們對我的發條妖精感興趣,大不了送幾個給對方好了。”
“你打算用發條妖精?”羅昊這才有些恍然,感嘆了一句:“戰斗工匠還真是方便。”
方鸻不置可否,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來,開口道:“但今天晚上,我們得安排人守夜了。”他們雖然一口回絕了那些鴉爪騎士,但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表現出這樣的意圖,他們總得小心一些行事。
而且眼下他們身份暴露,雖然目前還看不出來對方究竟是敵是友,但這也至少說明灰鸮鎮對于他們來說可能并不那么安全。“等過了今天,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個地方。”
羅昊點了點頭,心中也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