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個時代所閃爍于夜空的星辰,人們早已爛熟于心,他們甚至可以低聲將那些名字,一一念出。
那是晨曦的時代——
人們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幕,甚至還注意到了一些常人所沒有注意到的細節。
廝殺聲正震徹林野——
混雜在人群之間,聯盟的官員這一刻方才清醒了過來。
他似乎已然意識到——若無法突圍,等待他們的便是死路一條。可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風暴之主的四個看守人之一,古塔一帶鴉爪圣殿匯聚在這里的所有力量,竟不是一幫烏合之眾的對手?
情急之下,他忽然轉身一把抓住身邊的少年的肩頭:“去幫幫他們!”
若水正看得津津有味,不由被嚇一跳,回過頭來,臉上不禁露出為難的神色來:“理事,上面可沒讓我們插手啊。”
“那是因為他們不清楚這里發生了什么,”對方臉都有些扭曲,努力提高了聲音:“是鴉爪圣殿的人太輕敵了,但我們絕對不能讓那些人走了這狗屎運,他們算什么,不過是一盤散沙罷了,憑什么是我們的對手?”
若水沉默了片刻,不由看了看那個方向。
他好像有些被說服了。
的確,作為弗洛爾之裔青訓營之中走出的新人,他心中是有些看不起這些非科班出身的人的,說是選召者,但其實不過是浪費了名額。當然這個社會上天才只是少數,他完全可以理解這一點:
大多數人碌碌無為,只是平庸還要自以為是,就有些令人不齒了。
這就是他討厭業余的原因。
他在心中搖了搖頭,但至少面上仍顯得謙遜:“我盡量試試看。”
他之前目睹了整場戰斗,對方的表現自然也看在眼中,那儀式法術固然精彩,可畢竟并非是一個人的實力。
他當然清楚一個高階施法者的實力,他曾與公會之中一些精英們戰斗過,體會過那樣戰斗的可怕,不過他并不相信這些人也有這樣的實力。
弗洛爾之裔中又有幾個這樣的施法者?那要么是頂尖的天才,甚至還要超過他自己,要么便是經年累月的積累下經驗的老手,可對方顯然皆算不上。
而且外面的施法者常常有一個通病,他么太過依賴于隊友,進攻有余,防守不住,一旦被近身,十成實力里往往發揮不出一成來。
他與許多這樣不值一提的對手交過手,與真正頂尖的高手比較起來,對方少了沉著冷靜的應對經驗。
若水拔出匕首咬在口中,用另一只手輕輕碰了碰耳釘,抬起頭看著那個方向。
他垂下眼瞼,之前也分析過那個視頻,對方在對抗同為施法職業之時表現得非常出色,但從其當時的表現來看,仍顯得有些生疏,他暗想自己應當可以一擊得手。
……而至于那些寒冰巨像,不過是些花哨的累贅罷了。
剩下的便是對方身畔那個胖子,若水默默思索著,分析著每一個利弊。
那個在社區之上獲得了廣泛贊譽的鐵衛士,但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或許真有幾分本事,可等級太低了。再升個十幾級,再有了幾年實戰經歷,或許還值得一看,只是到了那時候,自己又何嘗會是現在的自己?
想完這一點,他才最后再掃了一眼森林的邊緣,那里有他唯一感到忌憚的存在。
那個來自于第三賽區的第一守護騎士,神圣九月的學生,不久之前才拿到了新人王的稱號,他雖然不怕對方,但也不認為自己可以輕松從對方手下逃離。
不過計算了一下距離之后,若水又放下心來,守護騎士不以速度見長,對方不一定趕得過來。何況巴德-黑羽帶來的四位風暴之主的騎士,其中一位正在與對方戰斗。
下定決心之后,他點了點頭,一躍而起,也不掩飾自己的身形,向著那些寒冰巨人的方向直沖過去。
在每一個人皆在后退之時,這個少年口中緊銜的匕首所帶起的一道寒光,吸引了每一個人的注意力。洛羽也向那個方向看來,心中一下意識到了什么,“弗洛爾之裔的人。”羅昊目光鎮定,沉聲答道。
巴德-黑羽與他手下殺入戰場的親衛騎士,正在逐漸扭轉戰場之上的局面,雖然他們還未在正面的戰線之上打開一個缺口,但戰場上的局勢已經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