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那個大劍士怒吼一聲,爬起來抓起自己的大劍,就向襲擊者刺了過去。
但那個手持巨劍的男人后退一步,用手抓住插在自己胸口的羽箭,皺了一下眉頭,用力一拔——好像那獵箭頭上的倒鉤不存在一樣,連帶著箭矢與血肉一起將之扯了出來。
金色的血液順著他的手臂,一點點滴落了下去。然后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他一只手直接握向大劍士手中的劍,當一聲響,大劍上傳來的感覺到不像是擊中了肉身,更像是砍中了一塊石頭。
但旁邊幾人看得分明,那根本不是砍中了石頭,而是卡入了男人的手骨之中。而后者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用另一只手反手一劍向面前的大劍士捅了過來。
要不是旁邊另一個夜鶯見機得快,一揚手丟出手中的匕首,匕首與巨劍交擊飛濺起一片火花,并將之撞得一歪的話,這一劍幾乎正好要將那大劍士刺一個透心涼。
但這連續的兩輪攻擊,幾乎震驚了在場每一個人。
他們看著那男人從容退開,默默并松開了大劍士手中的劍刃,那手上深可見骨的傷口,竟然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怪物?
但克威德顯然不會和他們解釋這一切,他只再默默后退一步,然后雙手舉起了手中的巨劍來。
而從他身后,正響起了一陣低沉的吟唱聲,森林之中狂風皺起,一片冰錐夾雜在這風雪之中,向著面前幾人撲面而來。
通常的情況下,只有法術才能防護法術,幾個夜鶯與游俠雖然來得及閃避開,但銳利的冰錐還是割開了他們手臂、背后的肌膚,至于那個大劍士,更是慘嚎著后退。
同時他還要應付那個在風雪之中好像是一座堅硬的大理石一樣向自己發起進攻的男人,雖然對方手臂上,肩頭上早已被割得鮮血淋淋,但他好像就是沒有痛感一樣,只一劍接著一劍向自己刺過來。
但相比起這個怪物。
滅焰者旅團的幾人心中更加震驚的是——
對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而那也正是白駒過隙心中此刻最不愿意面對的夢魘。
他正茫然地聽著通訊頻道之中傳來的各式各樣的驚叫聲:
“他們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該死的杰弗利特的混蛋,你們提供的什么該死的情報!”
“白駒?”
最后傳來的,是團長的質問聲。
白駒過隙張了張嘴巴,可這讓他應該怎么回答呢?
他正呆滯地看著自己的發條妖精的視野之中,一片安靜的視野,那里的森林,仿佛還一如之前一樣靜悄悄。
只是在他并未察覺的地方,當他將發條妖精轉過去的那一剎那,在那灌木叢中的那只灰鹿,其身形正在漸漸消失不見。而在同一個方向上,藏在灌木叢之中的兩道目光,正有點緊張地看著這一幕。
“不用擔心。”空的通訊水晶之中正傳來方鸻的聲音,他身邊的砂夜正緊緊抓著他的胳膊——要不是砂夜小姐見機得快,他剛才就差一點為對方的發條妖精發現了。
但方鸻似乎并不在意這一點,他默默答道:“你們沿著三點鐘的方向前進,對方的游俠應當在你們的正前方,你們大致可以在他感知的極限范圍之外停下來,我會給你們指示攻擊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