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蓋爾看了對方一眼,心知對方是不愿意得罪鴉爪圣殿,也不再強求。他之所以這么一提,倒不是因為心中的正義感作祟,只不過是那邊的人對他有點要求而已。
但實在做不到,也沒什么了不起的,這些人無關緊要。
“阿蓋爾,”灰恩侯爵又道:“還是說說最近的事情吧,那個儀式,我擔心圣殿會反對。當然,那件東西放在騎士團我相當放心,我信得過你的為人,只是——”
他說的圣殿,自然是指瑪爾蘭與艾梅雅的圣殿,這位侯爵大人有些不安地在自己的座位之上扭動了一下身子。
他至今難以忘記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那沖天的三道的光柱好像今天還歷歷在目。他不介意插手北境的局勢,但這不代表著自己不懼怕眾神的威嚴,事實上他更害怕的是自己無意之間涉足了一些不該涉足的禁區。
在這個戰場之上,可是很容易被當作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或是炮灰給處理了。
或者簡單來說,他其實內心之中已經開始有一些后悔了。
阿蓋爾表面不動神色,但心中已經罵開了,對方不得罪三位女神,想讓自己來扛這個責任?但誰不知道三位女神不好惹,他按下心頭的不滿,答道:“侯爵大人要是認為這個時間點太過敏感,可以將這件事往后拖一拖。”
“我明白,阿蓋爾,”灰恩侯爵嘆了一口氣:“但北邊古拉港的那個天殺的、不顧后果的混蛋,已經決定了進行那個儀式了,而要是消息傳開來,人們會怎么看我們?”
“是看你,而不是看我,這是誰夸下的海口,而今便應由誰來負責。而且騎士團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阿蓋爾心中有些不屑,這無非是兩頭好處都想要占,“可你當初答應鴉爪圣殿與聯盟那些人之時,也沒見想過今天的局面?”
當然,這些話他也只是在心中說說而已。
表面上還是裝作感同身受的樣子,阿蓋爾開口答道:“大人,其實我還是有話要說。至少到今天為止,瑪爾蘭還有米萊拉三位女神尚未對這件事表示出任何態度,或許它們的信徒反對的僅僅是灰騎士在北境的咄咄逼人而已。”
“真的么?”灰恩侯爵有些意外。
“千真萬確。”
灰恩侯爵像是松了一口氣,但表面上反而嚴肅了起來,他不動聲色地道:“那好,阿蓋爾,那件東西就交由你們騎士團好好保管了,以等待鴉爪圣殿的進一步消息。要是這一切成功的話,我會給你記頭功的,說不定我們會因此而得到覲見國王的機會。”
阿蓋爾對于所謂的功勛一點興趣也無,因為他明白這人肯定會把自己的功勞放在所有人的前面,留給他們的不過是一些殘羹冷炙而已。好在他也不在乎,他依靠的僅僅是自己的銀風騎士團而已,不過若有覲見國王的機會,倒是讓他有一些心動。
他輕輕點了點頭。
灰恩侯爵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忽然又開口道:“阿蓋爾,那個人怎么樣了?”
阿蓋爾心中一個激靈,一下反應了過來,他連忙搖了搖頭:“大人,這事你可不能問我,騎士團可沒有監視那位大人。你可以去詢問一下菲諾恩勛爵,他負責艾爾帕欣的守衛,或許他能給你一個準確的答復。”
灰恩侯爵沉默了片刻,瞇起眼睛,最后才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不過兩人皆在心中罵了一聲對方是老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