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點了點頭,領命而行。
不過正是這個時候,怒火號上已經響起了滾雷一樣的開炮聲,火光閃動之中,帶著尖嘯的炮彈直接飛向了七海旅人號上的。
只是在這個距離上,炮彈的命中顯然相當受船體本身的搖晃、與空海之上的橫風影響,精準度并沒多高。在怒火號一側船舷三十二門火炮的怒號之下,其實只有一兩發炮彈貼著邊兒從七海旅人號上空飛了過去。
但第二輪齊射很快抵達,經過第一輪校射之后,第二輪齊射的精準度提高了顯然不止一籌,多發炮彈直接命中了七海旅人號,只是為風船四周張開的一層幽藍色的光盾所攔下。
那個滿臉胡茬的男人連連搖頭:“小東西,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厚的護盾。”
他喝醉了酒,疑似有點精神亢奮地揮著手:“趕快,下一輪射擊,不用問對方的意見,直接擊沉即可,下面有我們的人會‘照顧’他們。”
巴克看著這一幕,不禁搖了搖頭,不過也正是這個時候,無懼號也準備好了開火。由于隊友的行徑,他們的詢問式開火已經沒有了意義,所以他也干脆讓副官改變了命令,直接射擊擊沉對方。
兩艘五等巡洋艦幾乎是同時開火,在左右兩側各自形成交叉火網——無懼號上的炮手命中率齊高,三十多發炮彈中近乎有三分之一都擊中了那層閃爍的藍色的光盾。
而在大約承受了十來發炮彈的攻擊之后,那個幽藍色的光盾終于微微一閃,支離破碎了。
“下一輪定勝負,”拿著酒壺的男人得意地向巴克炫耀了一句:“巴克,我比你先準備好開火。”
他話音未落,怒火號的船體已經猛烈地震蕩起來,火炮開火的聲音幾乎蓋過了他的話音。
但在男人得意的目光的注視之下,他卻不可思議的地發現,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炮手太過得意忘形,還是因為別的什么原因,七海旅人號在這一輪射擊之下竟然毫發無傷,如同一條靈巧的游魚一樣游走于‘槍林彈雨’之間。
“該死,”男人大叫一聲,聲音中充滿了遺憾,“你走狗運了,巴克,一萬里塞爾歸你了。”
只是巴克一言不發,根本理都沒有理他。
他看著七海旅人號的航行軌跡,與船上風帆齊齊改變的方向,他這一生當中并不是沒有見過這么神乎其技的對于風船的操控能力,事實上,他有過幾次這樣的經歷。
不過那些都是他見過最老練的水手,那已經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事情,那時候他還在一條船上當著水手長。巴克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來,他并沒有立刻下達開火的命令,而是回身去先制止了自己的副官,然后才對投影之中的男人說道:
“你知道那船上的是誰嗎,加拉斯?”
“咋?”那男人一愣,大著舌頭問道。
“那是馬魏爵士的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