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內再一次震驚了,他們當然知道這位副團長大人熱衷于打賭,而且口無遮攔,經常壞事。
但世人皆知,銀詩很少打對自己不利的賭,而十賭九贏,因為只有事情穩穩在他的掌控范圍之內時,他才會與對方打賭。
久而久之,也沒多少人愿意接他的賭約了。而他之所以壞事,多半是因為說了多余的話的緣故,和打賭本身倒沒什么關系。
這差不多半年了,銀詩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主動與自己打賭的,上一次還是孤白之野那個呆頭鵝,也不知道那家伙隱退多年了怎么又突然開始在各處活動了。
這家伙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那些原本就不支持七海旅團的人,不由用一種關愛弱智兒童的目光看著方鸻。
銀詩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感到十分有意思地問道:“那你要賭什么?”
“我站著不動接你一劍。”
“嗯?”銀詩眨了眨眼睛看著這家伙,自己沒聽錯吧?那一刻甚至他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了與自己粉絲們相同的看法。
他再左右看了看這家伙,忽然之間有點懷疑起之前的判斷來——這家伙該不會真的是嚇傻了?
但方鸻仿佛對此毫無察覺一般,只點了點頭:“我就站在這個地方接你一劍,在你出劍之前,我不會作任何防范的動作。”
“好,”銀詩差點氣笑了,心想這家伙是不是其實并不認識自己,但真有這樣的人么?“那你要我干什么?”
“要是我贏了,你不但要放我離開,還得護送我去那個地方。”方鸻一邊說,一邊指向身后。
銀詩抬起頭看去,只見那里夜幕之下,只有一座高塔聳立——他大約認出那是星與月議會的魔導塔,但卻不太清楚方鸻要去那兒干什么。
不過他也不關心這個,想了一下點頭道:“可以,但這個賭約只能建立在我們之前三劍之約的基礎上。所以即便你接住了我這一劍,你還是得先接住我下一劍,我才會履行承諾。”
銀詩雖然完全不認為對方在這里信口開河真可以接得住自己一劍,但保險起見,他還是先堵死對方的話頭。
他是喜歡搞事情,但不代表著他會輕易上當。
恰恰相反,堂堂七宗罪的副團長,怎么可能是傻子,他能十賭九贏,自然有自己的把握。
銀詩言畢,也不打算再和對方廢話,直接舉起劍來:“來吧。”
“等等,”方鸻正在拖延時間呢,忙再一次叫道:“在那之前我還有一句話想說。”
銀詩皺了一下眉頭,心想這家伙的事情也太多了。不過為了不落方鸻口實,他還是點點頭,只是語氣有些冷漠起來:“你說吧,但只有一句話,我只給你二十秒時間。”
“是班恩給你們的消息,對么,”方鸻開口道:“但你們真的清楚他的身份么?”
其實之前在銀詩露出驚訝目光的那一剎那,方鸻便已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本來出言試探,就是為了確定那個可能性,他們先前沒有通知過任何人,但只讓班恩帶著受贖者的其他人來這個地方接應。
可眼下那個年輕人并未出現,弗洛爾之裔的人卻出現在了這個本不應該出現的地方。
那么可能性其實也就只剩下一個了。
若是那個人是班恩的話,方鸻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某些線索——
在對方的講述之中,他曾經與朋友在阿爾托瑞地區受影人所襲擊,但受贖者則是從鴉爪圣殿的人手上將這個重傷的年輕人救下的。
當然受贖者不可能不調查這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的身份,這事實上也是方鸻與其他人下意識相信對方所說的是真的的原因。
但他們其實忽略了一點,班恩自己聲稱是從影人手上生還,可關于這一段經歷,除了他之外并沒有第二個人可以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