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頂之上垂下來白銅掛爐之中,火苗閃動了一下,而少女聲音之中帶上了一絲不滿。
她用冷靜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不管同盟之中的其他成員是怎么認為的,但我們銀色維斯蘭有自己的行事風格,我們為什么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我們的信念是什么,為什么那么多人認可我們?光染,還有在坐的各位,你們不會不清楚吧?”
她看向一旁的伊格納茨:“伊格納茨,你說。”
“別問伊格納茨了,”光染苦笑道:“他肯定支持你的看法,好吧,你打算怎么辦?”
“立刻通知所有人,”白雪答道:“從鴉爪圣殿與弗洛爾之裔的人手上截下那個人來,這封信是不是真的,我們親自調查一下不就能得到答案?”
“那不行,”光染當即搖頭:“我們和弗洛爾之裔是有約定的,不說聯盟那邊,連同盟成員這一關也過不了。我們才和弗洛爾之裔的人達成協定,他們此次前往北境執行任務,是和我們事先通過氣的——”
他一邊說一邊肯定自己的看法道:“這件事太大了,我區區一個分會負責人可拿不定主意,你說也不算,白雪,就算加上伊格納茨也不行。”
“瞻前顧后,”白雪沒好氣地看著這家伙:“那你不會問問會長?”
“會長去艾爾帕欣了,一時聯系不上他,而且眼下通訊出了問題,我們也聯系不上第二世界的總部,”光染答道:“所以我的意見是,我們先等待艾爾帕欣那邊的回信。”
“等鴉爪圣殿聯合弗洛爾之裔的人抓住了對方,掩蓋好了證據,我們再到什么地方去調查這件事?”白雪氣得差點拍桌子,“那要不要我把救下來的那礦工也給鴉爪圣殿送回去,反正那些灰騎士也還在我們手上,正好你去給他們賠禮道歉?你知道他們干了什么好事嗎?”
光染等著對方,當然清楚這位大小姐的壞脾氣,但這件事事關重大,他絕對不可能退讓半步。
只是眾人正在沉默之間,一旁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伊格納茨忽然抬起頭來。
“會長回信了。”
“什么?”
“他說什么?”白雪當即問道。
光染看著對方將手按在劍柄上,忍不住眉尖都跳了跳,生怕會長那邊的回信一個讓這位大小姐不滿意,她就拿劍去把那些灰騎士一劍一個全殺了。
但伊格納茨卻并未直接回答,這位黑發的青年抬起頭來,有些深邃的目光之中閃動著意外的光芒。
他看了看兩人,才開口道:“你們自己看看吧。”
……
流浪的馬兒默默看著那不斷變化的畫面。
在方鸻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終于忍不住回過頭去,鼓起勇氣對默立于一旁的蘇長風問道:“你們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
但蘇長風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直播間內的畫面,指著上面問了他一個不太相干的問題:“你從很早開始就在關注他們了吧?”
流浪的馬兒一愣,看著這些軍方的人——他是從很早之前就開始關注方鸻一行人了,可就連他的粉絲也未必了解這一點,他都是一個人暗地里收集信息的。
“你們怎么知道,”流浪的馬兒有些狐疑地問道:“星門港在監視我們?”
他當然不會以為軍方會單獨監視他一個人,他一個前風景主播何德何能有這個榮幸?他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星門港在監視所有來往于星門兩邊類似于他這樣的大大小小的主播。
但流浪的馬兒萬萬也想不到,他的第一個猜測反而是更加接近于真相的那一個。
“監視或多或少會有一些,”蘇長風說道:“不過倒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說起來我們還得感謝你。”
流浪的馬兒不由有些狐疑地看著對方。
但蘇長風這時又轉到了另一個話題上:“據我所知,你一直來往于星門兩邊,對于艾塔尼亞,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