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著......”他至死都沒有領悟過來,自己為何會被殺,為何會死在自己最親最敬的人手里。
可惜,他已經來不及得到答案,便永遠地閉上了雙目。
曾紫宸依舊坐在原位,靜靜地看著赫連生斷氣,看著他徐徐地倒了下去,倒入一片血泊之中,再無生氣。
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就在他的眼前消逝,他并沒有太多的感情波動,只是沒有想到赫連寒風與任丁宸兩人動作這么快!
眼前的這個男人,正是害死無數百姓的罪魁禍首,他死不足惜,不值得任何的同情!
曾紫宸的目光稍轉,望向已經站立而起的赫連寒風,此時的他仿若老了十歲。唯有他的前胸在不斷地起伏著,詔示著他此刻的盛怒和失望與悲切。
而原本跪伏在地的赫連齊更為不堪,整個身體癱坐在地,傾斜的身子顯露出了佝僂態,他的雙目有些呆滯,茫然地望著地面的那具尸體,陷入了迷茫中。
“殿下,赫連生此子可惡至極,但一切行為皆是他與他的侍衛共謀而成,赫連寒風父子一切都被蒙在鼓里,如今真相大白,赫連寒風能夠懸崖勒馬,大義滅親,足可見他真心悔過,還請殿下法外開恩,放過赫連一家。”任丁宸舉步上前,態度誠懇。
曾紫宸的眼波浮動片刻,停留少許,眼波逐漸平靜,化作了一潭死水,他低沉的聲音道“雖這些惡事皆是赫連生一人所為,但身為人父與長輩,所謂‘養不教,父之過’。念你們悔悟之心尚誠,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責令你赫連家拿出一半的家財捐贈于窮苦百信,以安地下無數冤魂!”
赫連寒風身軀也跟著抖動起來。氣息有些紊亂,唇角溢出了些許鮮血。再一次跪在地下,“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
待幾人離去,輕蹙的眉宇逐漸舒展開,曾紫宸手指輕彈桌面,微挑如墨的眉梢,“袁道長怎么看!?”
袁天罡抿了一口茶,“狠、毒,對人狠,對己更狠,該舍便舍,這赫連寒風不簡單,殿下此舉,怕是已將赫連家得罪了緊哦!”
聞言冷冽的寒光自曾紫宸的眼眸中一閃而過,這些他自然也清楚,他如何能給別人報復的機會?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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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底,殺機已露。
“不過,殿下也不必介懷!”袁天罡揮了下浮塵,見曾紫宸與拜月教主目光投來,“貧道觀那赫連寒風此人眉低額高,頭型上寬下窄,此人心胸不甚寬大,容易記仇,再根據之前的情景,赫連寒風此人怕是深藏不露的老狐貍,然而這赫連父子眉宇間有著暗色煞氣,怕是不日將是滅門之禍!殿下只需靜候佳音便可!”
曾紫宸狹長的眸子望向袁天罡,忽亮了下,光華流逝,有種能洞穿人心的犀利,仿佛能把人完全看透。“那任丁宸呢?”
袁天罡臥著浮塵的手稍停了下,嘆氣道:“比之赫連寒風更為可怕的老狐貍!”
......
出了大院的任丁宸與赫連寒風一行人踏上回家的路,臨近岔路,任丁宸父子下了馬車。
望著沉默的赫連齊抱著自己的兒子,深邃地看著,許久,他無聲地嘆息,向著赫連寒風道:“赫連兄還請節哀!”
赫連寒風勉強一笑,拱手道,“今日赫連家得以免于滅門,全憑域主在中周旋,域主且放心,我赫連家答應任家主之事定會做到,今日時候不早,加之還需為孫兒料理后事,該日再登門到訪!”
“應該的!”任丁宸一臉的沉默。
赫連寒風轉身離去,黑色的袍角在半空中旋出完美的角度,他的身影漸趨漸遠,追隨赫連家隊伍而去。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任丁宸眼睛微瞇了下,“好深沉的心機,好個老狐貍,本域主先前倒是小瞧他了!若不是今日之禍,怕真有赫連家崛起的一天!”
“父親是指他殺他親孫子的事?”一旁任振陽詢道。
“那更能說明他狠!至于我說的意思,你自行去參悟吧!”說完,任丁宸背轉了身,向著域主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