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六位郎將相護對視了一眼之后,陸瀚說道:“將軍,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兇險萬分,還是讓末將替您沖殺吧!”
“戰場可不是兒戲,你若是有個什么損傷,還要連累我們,還是讓我們替你去吧!”杜歸語氣之中帶著不滿。
雖然杜歸幾人對他頗有微詞,但還是識大體的,語氣不好可也未嘗不是在擔心他,陳睿自然不會予以計較,抽出湛藍的青霄劍,帶著肅殺之氣的說道:“幾位將軍放心,我也不是沒殺過人的,區區小場面還不勞幾位將軍。”
陳睿陡然一變的氣勢讓幾人眼中閃過異色,平日里他都是和和氣氣的,就算說著冷酷的話,嘴角有時還帶著笑意,讓人覺得人畜無害,可此時的他渾身上下充斥著肅殺之氣,倒不像個沒經歷過血雨洗禮的少年。
杜歸忍不住問道:“將軍此前上過戰場?”
也只有上過戰場,才能有這般濃烈的殺氣吧!
他們并不清楚陳睿是否上過戰場,只是看他年少,猜測他從未上過戰場而已。
也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的語氣之中已經帶了點敬意,陳睿搖了搖頭,說道:“從未上過戰場,不過也見過不少血了。”
從小他便見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五歲的時候便見到了血肉橫飛的場景,也見到了親近之人的香消玉損,后來在梁天工手下學習武功,而他的教授也不是簡簡單單的他教,你學,而是待你有所成之后,便要被他帶去實戰。
沒錯,就是真刀真槍的實戰,不過對手都比他弱上許多,多是一些普通的劫匪、盜匪,而他要做的便是打敗他們,一劍刺入他們的心臟,結束他們罪惡的一身,因此他也殺過不少人。
一開始心有不忍,可是后來也慢慢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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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反正他們都是罪惡之人,死了也是活該。
也就這樣有了一身殺氣,后來在經過寇元德等人的錘煉,也讓他身上的殺氣更為濃烈了。
“既是如此,將軍小心。”陸瀚沒有在勸。
大軍到了山下,距離涼軍尚遠之時,便擺開陣勢,秦軍也并未前行,而是在后掠陣,陳睿帶著列好陣型的先鋒營,徐徐行至那叫陣涼軍的不遠處停下。
涼軍陣前一手拿長槍之人跨馬而出,用手中長槍指著對面,大聲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陳睿駕馬而出,劍指對面回敬,朗聲道:“楚軍先鋒大將陳睿,汝乃何人?”
“記住爺爺的名字,取你首級者潘龍。”
說完手中長槍猛地向前刺去,大聲道:“殺!”
“嗚……嗚……嗚……”
激昂而嘹亮的沖鋒號角隨即沖天而起。
兩千西涼鐵騎開始啟動,開始奔跑,加速,再加速。
先是號聲,吼聲,戰馬的嘶鳴聲,然后是戰馬奔騰的鐵蹄聲,漸漸的這幾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轟鳴聲。
大地開始抖動,然后就是震動。
兩千西涼鐵騎就像平地上卷起的一股颶風,象海嘯,象山崩,象山洪暴發一樣,排山倒海,洶涌澎湃,鋪天蓋地地殺了過來。
陳睿自然不會傻傻的面對鐵騎的沖鋒,怒喝一聲“擂鼓,迎敵”之后便打馬退至軍陣之中,不過即便如此,見到如此景象他渾身還是掠過一抹涼意,就像面對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災難一般。
不過他很快他就冷靜下來了,因為他們也不是沒有辦法應對,前軍將士早已立好了盾墻,聽到戰鼓聲之后,盾墻的上方齊刷刷的探出一排斜向上閃著寒光的長槍,盾墻之后,還有盾墻,而最后則是蓄勢待發的弓箭手。
待西涼鐵騎進入射程之內,賀永昌一揮手中軍旗,大聲道:“放箭!”
“唰……唰……唰……”
箭矢呼嘯而出,一路厲嘯著射入空中,待力竭之時便形成箭雨。
霎時間,滿天箭矢,象一片厚厚的烏云,迎面飛向撲來的西涼鐵騎。
長箭落下。刺耳而尖銳的叫聲讓人毛骨悚然。接二連三的,有士兵中箭落馬。
第一波箭雨射倒了不少鐵騎,但并未對他們造成多少阻礙,轟鳴聲依舊。
“放箭!”
“放箭!”
箭射幾輪。
洶涌撲來的鐵騎越來越近,越來越大。一張張殺氣騰騰的臉,一匹匹狂野兇悍的戰馬。吼聲,戰馬的喘息聲,已經清晰可聞。
終于,第一匹戰馬沖入了方陣中,撞在盾墻之上,被長槍刺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