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襄州與魏國的交界處基本處于平原地勢,無險可守,所以連營便是險地,據營而守便是據險而守。
按理說秦子浩此舉算是犯了兵家大忌,戰爭應該不要在乎一城一地之得失,作為守方,應占據各險要隘口,高地安營扎寨,據險而守,以占地利,可秦子浩此舉完全把守方地利之優勢讓了出去。
但事實上完全不是這樣,因為襄城往北和西北都是一馬平川之地,無險可守,而為了地利之優勢把襄城暴露在敵軍的長矛之下顯然是得不償失之舉,殊為不智。
而且把敵軍鐵騎放入國內肆虐,對來不及逃亡的百姓來說也是巨大的災難,戰后想要把敵軍造成的滿目瘡痍的土地恢復到繁盛也要不少的時間。
所以以襄城北方的屏障新寧城為支撐點構建防線就很有必要了。
當然,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就是,楚國的國力和軍力絲毫不遜色于魏國,又無邊禍,魏國能不管不顧攻楚,楚當然也有攻魏的能力,攻守易勢也不過是一個戰機的事情。
也就是說秦子浩連營百里的姿態不僅僅是為守土而守土,亦有進攻之決心。
在能力足夠的情況下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作為領兵大家當世名將的秦子浩又怎會不深諳此理?
而同為當世名將與秦子浩交手數次不落下風的魏國大將匡正又怎會不知其意圖?于是同樣連營幾百兩與之遙遙相對。
魏國如同白色山包一般的營帳,站在千米高的山巔一眼都望不到邊際,紅底黑字鑲金邊龍紋迎風飛揚的旌旗蔽天,營內黃色的洪流來往穿梭,斷喝之聲不絕于耳,其雄壯的氣魄讓人心膽俱寒。
若能統領這樣規模宏大的一支軍隊,恐怕是每個為將之人畢生的夢想,但這并不是一件易事,因為身處這樣一個位置肩負的不僅僅是這五十萬條人命,還有國之重責。
所以魏國領兵大將匡正心中早已沒了半點澎湃,有的只是如履薄冰、謹小慎微,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
其實作為一個當世名將,經驗豐富的統兵之人,自然是早已看出了攻楚的時機在涼軍大敗時便已失,有了退兵之意,可奈何陛下聽信太尉魏成澤等人所言,執意要攻楚,而且是舉國之力,孤注一擲,作為統兵大將的他也只有全力施為了。
但秦子浩不愧為極善統兵之人,這些時日以來,沒
(本章未完,請翻頁)
有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當然也正該是如此,不然又怎會是與他交手數次而不落下風的名將呢?
此前兩人雖有多次交手,皆各有勝負,但都是無足輕重的小勝小敗,得失一無關緊要之地罷了。
這也是他覺得無機可趁,想要退兵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過既然陛下決意進兵,為將者勸阻無果之后自當聽從,一心于戰事。
畢竟此戰乃兩國傾力之戰,勝負將決定未來十年間的天下走勢,萬不可君臣異心。
兩國聚如此重兵,每日消耗甚巨,比拼的已經不僅僅是將士謀勇,而是國力,是糧草輜重的囤積和運送。而魏國在兵力上占據優勢,那么消耗便要比楚國大,而且楚國富庶,國力絲毫不遜色于魏國,糧草輜重必不會比魏國少,此消彼長,那么越是拖延日久,對魏國越不利。
再加上魏國有邊禍之患,所以匡正明白此戰不能再拖了,于是決意今日列陣進兵,把眾將聚集于中軍大營內,進行部署。
“南宮淵,南宮燦,史勇,令狐休,”
“在,”
“南宮淵,南宮燦率兩萬鐵騎居左;史勇,令狐休率兩萬鐵騎居右。你們居左右兩側擾襲敵軍,并伺機饒襲后路,若楚軍敗退,就地掩殺。”
“得令。”
“尹俊,左鴻,”
“在。”
“你們率三萬鐵甲軍為前軍。”
“諾。”
“姜征,司馬安,”
“在,”
“你們率十萬長槍兵居于鐵甲軍后,隨鐵甲軍沖殺。”
“諾。”
“龔霸,甘興,”
“在,”
“你們率霹靂戰陣守護中軍。”
“得令。”
“宓康,葉忠,”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