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男子正是奉命駐守瀘州城的東路軍副統帥大皇子陳懷。
而隨他駐守瀘州城的便是驍騎營兩萬大軍以及瀘州一萬守軍。
這時驍騎營大將軍寇英走了過來,雙手抱拳向陳懷行了一禮,說道:“敵軍攻勢洶洶,不計傷亡,不計代價,誓有不破城不罷休之勢,都督千金之軀不立危墻……”
陳懷知其勸退之意,擺手打斷了他:“戰場之上無皇子,只有想要殺敵建功的將士,寇將軍之意我已明了,不必多言,你且先退下吧。”
“都督,敵軍有十數萬之眾,而我軍只有三萬余人,苦守十數日已是人困馬乏,若無援軍則有城破之險,可若有援軍的話則早已至此,而此時援軍還未至……恐怕趙都督另有謀算。”寇英并未死心,繼續勸道:“我等不能坐以待斃,還請都督早日突圍請援,瀘州城交給末將駐守,末將必誓死不退,城在末將在,城破……將軍不必顧慮。”
寇英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們沒有援軍了,瀘州城現在是一座孤城,城破他們將有性命之憂,或降,或戰死,能安然回去的機會微乎其微。
而與大營并不算多遠的江北重鎮瀘州城遭到敵方大軍圍困而沒有援軍,守城的還是大皇子,這很難不引人遐想,所以寇英用另有謀算警醒。
另有謀算?能有什么謀算?這里還有什么比大皇子的性命更值得謀算?盡管楚國皇位之爭并未進入白熱化,派系也不明顯,但這畢竟事關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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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性命,寇英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因為馬革裹尸對沙場勇將來說可比死在榻上強多了,未嘗不是一種好的歸宿;但他不能不在乎皇子的性命,由不得他不謹慎,盡管他并不屬于大皇子一系。
相比起寇英的憂慮,陳懷可要淡然許多,神情并沒有因為寇英所說的他們眼前面臨的困境而有所變化,頗有臨危而不亂的大將之風,他看向寇英安撫道:“瀘州城城高墻厚,又有我大楚銳士鎮守,魏軍想要破城并不易,而且援軍雖然未至,但趙都督未必沒有破敵之策,借我瀘州城之危。”
見寇英還想勸說,陳懷臉色一正,說道:“我意已決,寇將軍不必多言。”
并且大聲下令:“敢言退者,棄城者,斬!把城內精壯之士都調來協助守城……”
“喏!”
寇英只得無奈一嘆,眉眼間的憂慮之色反而更濃了,因為這在他看來無異于意氣用事。
要知道現在城內守軍還有不小的戰力,而且還有兩千精銳并未參戰,是突圍的最好時機,要是在拖下去……
也許是受了襄州那位的刺激吧!
因為與大皇子相處了一段時日,寇英倒是能猜到一些大皇子的想法。
……
翌日,魏軍的休整隨著日出而結束,發起了新一輪的進攻,箭矢如雨,大石呼嘯而過,吶喊聲,慘叫聲,血流如溪水,無不昭示著這場戰斗的慘烈。
一連十日,除了夜幕能讓魏軍暫時的停歇,其他時候魏軍都在不間斷的猛攻,無數次殺入城內,占領城墻,情勢對楚軍危在旦夕,但都被楚軍用鮮血鋪路而奪回,頑強的守了下來,戰死的守軍和百姓不計其數。
其中數十次都是大皇子拼殺在前,率人奪回,其萬夫不當之勇也漸漸深入人心。
而魏軍也在這不間斷的猛攻下人困馬乏,但領兵將領見城池在他們的猛攻下岌岌可危,好似唾手可得而沒有下令休整,因為休整是相對應的,他們休整,同樣是在給城內的楚軍喘息之機。
也正因此,他們的危機悄悄靠近。
(本章完)